卫兴又对另一个传令兵下令:“传我将令,命西司桥的曾乾率两千步兵填补雷平的空缺,留下一千人守两座桥!”
那传令兵看到卫兴脸色铁青,知道老将军下了决心,今日一战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立刻领命而去。
卫兴双拳紧握,暗叹一声:“师弟啊师弟,你这是兵行险招,倘若你坚持到师兄获胜,那我们今日还有一战之力,但此刻只能希望你中军突破了!”他手上已经无牌可出,只能赌夹谷将军不敢冒险杀过桥,不然西门立刻陷入绝境!
南门的局势在逆转,万焱阿狮兰反扑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其实卫兴并不知道,乐忠将军的弓箭已经用罄,虞元翔是逼不得已才兵行险招,他想要守住两座桥也谈何容易。
北岸。
承平桥。
万焱阿狮兰看着骑兵一队队冲过桥,脸上浮起残忍之色,战场形势一旦逆转,胜负就已注定,不可能再更改,这是大势。
这时有人扶着一个秃顶老者走过来,那老者浑身上下像个落汤鸡,他一只耳上挂着一只大耳环,另一只耳全是鲜血,却没有耳环。
“大、大郎主——”
那老者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唤。
万焱阿狮兰吃了一惊。
“涂单上人,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人正是涂单,他一阵咳嗽,一脸悲愤。
“大、大郎主,刚才老朽过桥摔到河里,差点见不到您了!”
原来涂单逃过河的时候运气不好,被挤下桥,但幸亏他还有些水性,拼命游才上岸,结果上岸发现上错岸,只好掉头又往回游,好不容易才游回来,差点淹死。
万焱阿狮兰大笑。
“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人,看来我们要扭转战局了!”
涂单嗯了一声,抹了一把衣服上的水渍,问:“大郎主,您是调集塞不里的骑兵来增援了吗?”
万焱阿狮兰点点头。
“不错,不但塞不里来增援,我把守在四门外的两万骑兵也调了一万五过来。”
涂单啊了一声。
“大郎主,您怎么可以把四门的人动了一大半,大崋宫城一旦拿下,这一战就是我们胜了,实在不行我们退守苄河北岸,难道虞元翔他们还敢攻过来?”
万焱阿狮兰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上人,我们不是要一口吃掉大崋的江南援军吗?”
涂单嗯了一声,问:“大郎主,东门跟西门的战况如何?”
万焱阿狮兰回答:“东门我们占了点优势,西门夹谷那小子被打得退守,二王子从背后袭击,似乎没占到便宜。”
涂单摇摇头。
“大郎主,肇真小儿不是善茬,我们刚才没认真对付,差点吃了大亏,现在才刚刚稳住阵脚,先拿下宫城才是上策!”
万焱阿狮兰觉得涂单讲得有理,刚才郜太尉的计策没从全局出发,显然不是最佳,只可惜涂单现在才回来,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可是,塞不里已经杀到对岸去了,他跟虞元翔打得难分难舍,难道本郎主这个时候又让人打回宫城的回去?”
涂单一摆手。
“这倒是不必,既然承平桥这里已经开打,我们就全力争胜吧!”
郜太尉露出谄媚的微笑。
“大郎主,这一战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万焱阿狮兰冷哼一声。
“不对,是我大京,而不是你们!”
这话让郜太尉十分尴尬。
“当、当然是大郎主您啊。”
万焱阿狮兰鄙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