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酒会中突发的一幕,她想忘记,却没来由的越来越清晰。时不时的跳出来折磨她。
原以为是她敏感,没料到是预感。
他们竟然就那么好上了!
刑郁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再声明一次,这次和她去澳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如果你非要因此而无理取闹,那我无话可说。”
覃霓自嘲的笑了笑,微顿。然后轻轻脱开他的掣肘,“她的节目好像是下个月8号首播,以后我让她直接联络你。我想,她应该已经有你的手机号了吧。”
“好!”她竟然这么的不信任他!刑郁桀应声道,“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和她好,那我成全你!”
男人眸中一片阴霾冷冽,雕刻般硬朗的面庞绷紧,他当着她的面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阿姿,我想你,半个小时候后,沃家3901!”
打完电话,男人一声不吭的摔门而出!
呵呵,阿姿。多顺溜的昵称。
我想你。家常便饭一般。
会有人单纯无知到认为他们这是第一次吗?
覃霓刹那间便有一种解脱了的快感,既然得不到,何不大方的送出去。利人利己,皆大欢喜。
这一晚覃霓睡的特别香,因为她吃了两颗安眠药。一觉到天亮。睁开眼,又是黎明的大好时光。
买菜煲汤,然后晨跑。回来煮早餐,喊覃玥起床,和霍凯一起带着覃玥去游乐场玩了个遍,然后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去看好莱坞大片。第二天亦是如此。玩的兴高采烈,一刻都没有想起过不愿想起的人。就好像所有不快乐的记忆,全都用橡皮擦掉了。
1号,覃霓容光焕发的去上班,一如既往的简约靓丽,一丝不苟。中午依旧和饭友团浩浩荡荡的去吃饭,开玩笑,喝啤酒。遇到刑郁桀,一贯的小心谨慎,卑躬屈膝。
恍若一切都回到了公司回归两周年庆典之前。覃霓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公司业务她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刑郁桀也有意无意的和她疏离,对谁都清冷傲慢,狂傲不羁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段都少了点绯闻。这让他显得过于低调。
5号下午六点,徐姿突然打电话给覃霓,“覃特助,晚上一起吃饭。”
听到那个自信欢快的声音,覃霓恍若平静的心海被击破。
“不了。要加班。”覃霓一口回绝,语气疏离。
可徐姿没感觉到似的,“加班也要吃饭的嘛,走吧,我就在你门外呢。刚从刑总办公室出来。”
覃霓的心被霍然撕开一般。
人在门口,她无以拒绝。
徐姿看起来比以前更漂亮,头发更短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滋润光洁,白嫩无暇。嘴角溢满了幸福的笑,招摇但很自然。
“覃特助,你可是大忙人,想约你吃顿饭,总是找不到人。”徐姿熟络的挽着覃霓的胳膊一起下楼,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我起码找了你四次,她们都说你不在。”
四次?呵呵,看来她真是熟门熟路了。才几天,就来了四次。
“最近应酬比较多,下午一般都在外面。”覃霓不好表现的太过冷漠,不过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倦怠和疏离。
由覃霓推荐,两人一起去了南市的一家粥店,吃海鲜粥。徐姿特别健谈,覃霓话很少,不过却没有冷场的时候。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徐姿小女儿态的娇羞甜蜜,爱惜的触摸着指间的那枚“永恒”,完全没了昔日成熟女性的风范。看着覃霓道,“我和他和好了。”
覃霓怔住,思维停顿。
“很吃惊吧?”徐姿肘着下巴,抬着脸浸入铭心的回忆,“当年,我们迫不得已分手,说好即便不能相忘,那也只能相望,一定要克制好彼此的感情,做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言好。而我,也是到最近才知道,原来这两年来,他为我做了很多事,他竟然将我们的故事拍成了电视剧……”
覃霓木然的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看着她盈亮的牙齿在灯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
胸口莫名的绞痛着,大脑中一片空白。
徐姿欢快的叙述被一支童谣打断。
“能给人们带来幸福的花儿,你在哪里静静地开放……”
“覃特助,你的电话?”徐姿摇了摇她的手臂,“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病了吗?”
“哦,没事,最近身体有些不大舒服。”覃霓恍惚的拉回目光,挤出一丝笑来,胸口却是一热,山崩地裂般的震开一条裂缝来,她随之摇晃。
“你的电话,”徐姿再次提醒,“好可爱的手机铃音。”
覃霓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boss?”
“你在哪?”刑郁桀轰着油门,声音急促。
“我和徐小姐一起在昌记喝粥。”覃霓捂着鼻子说,眼睛一眨,泪珠滴在手腕上。那道熟悉的声音饱含关切,像是温柔的一刀,蓦然削开她的心脏,半天,才滴下血来。
“你怎么了?”刑郁桀眉头紧蹙,心脏揪紧。
“没事啊,有些伤风感冒,你找我有事吗?”覃霓偷偷的擦掉泪,笑着问。
“有事,立即起身站到路边去,我马上就来接你。”刑郁桀命令的口吻。
“我看霍凯不是跟来了吗?要有事的话,我坐霍凯的车去和你会和。”覃霓说,可刑郁桀却已经挂了电话。
“你有事?那我们走吧。”徐姿在覃霓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买了单,很体贴的样子,眸中满含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身体不适,还非拉着你出来吃饭。你看,我这刚回国也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心中的喜悦藏不住,只想找个人来分享,你千万不要见怪。”
“不会。”覃霓牵强的笑着,眸光黯淡飘忽,“原本也是我之前好奇向你打听过的,很高兴你能信得过我,只是这会公司有事,我们改天再约时间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