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陆景然声音高了起来，把前排开着车安静吃瓜的司机都吓了一跳。

“她能打还是能跑，如果被发现，她一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陆总，你别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陆景然只觉得满头的血管都要爆掉，他死死掐着手心还没长好的伤口，尽量冷静：“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要去南通了，有什么事等我把代代带回来了再说。挂了。”

说着陆景然就要挂，那边的张如泽却急匆匆又出了声，说：“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说，关于你发给我的那张符纸照片！”

一听这话，陆景然所有的气愤一瞬间全部被压制，很快接话说：“有什么收获？”

张如泽知道陆景然心急，也不拖延，说：“那是给苏小姐的死符没错，但是有一个细节画错了，让死符不致死，只重疾。”

陆景然想到了什么：“病符？”

“不，比那更严重一点，而且很蹊跷的是，错误的那一笔跟之前的笔触相连贯，应该不存在后来又加上去的情况。”

死符不致死，刘宏国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陆景然正想着，张如泽又说：“还有，我又比照了一下你发过来的后面的那些符纸，认为这应该是两人中，笔法更洒脱的那个写的。”

“对了，等一下。”

陆景然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翻了翻手机相册，给张如泽发过去一张照片，说：“这是刘宏国之前留过的纸条，对比一下字迹，看能不能确定是他。”

“好，需要点时间，我稍后给你回复。”

“可以，那就这样。”

眼看着出租车到了机场，陆景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付了钱下车准备挂电话，张如泽那边又停顿了几秒钟，才说：“陆总，我的话，建议你好好想一想，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是三百年前，女孩有她们自己的思维，不能总是由你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知道。”

陆景然浑身上下就带了一个包，他走的很快，进候机大厅的时候脚步生风：“我没有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我只是要她安全，两者并不冲突。”

“很冲突。”张如泽有些无奈：“她要做的事情注定危险，你也清楚。”

陆景然当然清楚。

他的脚步没有停，但是却忽然沉默了下来，机场的人流拥挤，但每个都像是要与他背道而驰。

“我只是说我自己的想法，听不听还是在你，北京这边我会注意，你放心。”

“好。”

电话随即挂断，陆景然漠然在人流中站定，他看着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愣神，手指微动，身边却没有想牵住的人。

金丝雀待在笼中固然安全，但代价是放弃飞翔和蓝天，而没有人听得懂金丝雀的鸣叫，大概也永远不会知道，金丝雀想要的，到底是衣食无忧的安全，还是广阔天地间的自由。

陆景然其实知道，但是他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总是给不了他的金丝雀想要的自由。

这是爱还是牢笼，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