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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桐花馥的花苞都已经长得硕大,若在白日天光下看,汴梁举目之处皆已是一派盈盈绿色。
一月之期已到,夏渊在江明月熟睡的时候就已经顶着夜色悄悄离开。
刚出城门,夏渊回头看了看晋王府的方向,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他也想娇妻在怀做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若护不得盛世清平,哪有脸面谈儿女私情风花雪月。
更何况,他还是这大梁的镇国大将军。
夏渊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撤回视线,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马鞭凌空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身下的黑马便像闪电一般朝着北边疾驰而去。
带起的细碎的尘埃在他们远去后重新落回泥土,夜风刮过,卷走了他们在停留过得最后一点气息,汴梁城重归宁静,人人都在睡梦中,没人记得夏渊那个苦涩的回望。
除了站在城楼之上面脸泪痕的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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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回到晋王府后就睡不着了,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望着快要亮了的天空出神。
青萝知道怎么劝都不会有效果,就去帮江明月倒了一杯茶,静静站在一边守着。
江明月拿起茶杯,手却有点颤抖。
江明月不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巴不得成天腻歪在一起的小姑娘,这么些年她与夏渊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边关,相隔百里,常年不见,原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没他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为什么看见他在城门外的那一个回头,还是会和第一次送他去边关时一样,想什么都不要地跟他走。
江明月正想的入神,门外却传来郁垒急切的声音“青萝,青萝,小姐醒了吗,有急事。”
青萝一听,连忙跑去开门,郁垒那个千年大木头,他说的急事,那肯定是不掺一点假的特别急。
只见青萝刚把门拉开,郁垒也来不及行礼就急匆匆地说“王洛平死了,就在四个时辰前,被一把剑一剑刺穿心脏。皇上已经下令叫王爷回城了。”
江明月本来慢条理斯的喝着茶,听到最后一句话却狠狠皱了一下眉“王洛平死了应该找人接了大理寺查案,关王爷什么事。”
郁垒像是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自己都有些紧张“那王洛平死时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东西,看样子是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仵作废了好大力气才掰开来看。”
他又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一字一句的说“是个紫玉的麒麟纹佩。”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