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你必须回北京,当是我求你。”
“你不用求我!”苏程远满脸的怒火:“每一次都是这样,遇见个什么事情就要支我走,我就这么没用一定会拖你后腿吗!!”
苏代嫣轻轻摇了两下头:“之前有我考虑不周,我跟你道歉,但是这一次,你跟棠文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事不是你们能掺和进来的。”
“不能掺和?”苏程远冷笑一声:“我都已经掺和这么多年了,这一时就不能掺和了?相比我你更弱,管好你自己才最重要。”
就算苏程远生气表现得如此明显,苏代嫣的态度似乎也不会改变,她垂眼弹了弹烟灰:“还记得,为什么你小时候的故事会总能被爸妈没收的一本不剩吗?”
苏程远冷哼:“因为我蠢,总喜欢放在同一个位置。”
“还有,因为你喜欢把所有的书都放在一起。”
苏代嫣难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现在明白了吗。”
大脑像是一瞬间触电,苏程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代嫣的意思,咬了咬牙:“有危险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去做不可。”
烟头扔在地上,苏代嫣抬脚碾灭,橙色的火光只用一瞬间就可以熄灭,脆弱的像个笑话。
她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拍了拍苏程远的肩膀就往车边走,语气中莫名能听到淡淡的解脱:“因为仇人必须死。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酒店然后让大勇来接你,后面的事情不用我教——”
“姐!”
夏夜的晚风总是很清爽,燥热不安有多少都能被吹散多少,苏代嫣眼睛看着长而空旷的公路,有风拂过撩起了她耳侧的发丝,眼前被遮盖,苏程远的话也像来自天边。
“姐,你一定要小心。”
苏代嫣顿了顿的脚步重启,她走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苏程远有了心事,棠文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三人间总保持着一种特殊的沉默。
她们到达酒店了之后就代表着分道扬镳,苏程远和棠文的脸不好坐飞机,去南京的时候是陆景然派的专机,现在专机也不能用,他们只好留在酒店等着大勇开车去接。
而苏代嫣则一个人,开车回了南京无想山。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漫长的车程无法给她带来疲乏,次日中午到达无想山的时候,她眼中还是只有麻木。
她没有事先联系过谁,但她很笃定,在她曾经拼过命的悬崖边,她会看到一个此时不是很想看到,但一定会看到的人。
她的腰间还揣着刀,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包扎,只是竖起了衣领挡了起来,迷彩色衣服上血迹灰尘遍布,狼狈而滑稽,像是个被抛弃的小丑。
而陆景然靠在悬崖边的树边抽烟,黑衬衣西装裤,连切尔西的皮鞋都擦得锃光瓦亮,听见动静他转头看向苏代嫣,眼中陌生的冷漠从未出现过。
烟快抽完了,他说。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