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嫣总在挣扎，所以她的手腕被陆景然抓得有些紧，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有些泛红。

此时双手抵在他胸前，陆景然看了眼那几个明显的指印，抬眼跟苏代嫣对视。

他定定的看着苏代嫣的眼睛，眼神复杂，似失望也似不甘。

“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

他的痛苦不常表露，但一经表露对苏代嫣而言就是重击，示弱非常有效，她一下子就蔫了，抹了抹眼泪，低头抓住他的手。

“不是……

对不起……我还是乱，刚才那个梦太突然了，让我缓一缓好不好……”

只要不那么疯狂的状态，苏代嫣其实都能自己控制住，说完她就很乖的窝在了陆景然怀里，牵着他的手闭眼深呼吸。

她很努力的在恢复正常，陆景然看着她轻颤的发丝，拉着她的手腕揉了揉，轻声叹气。

“代代，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

苏代嫣一门心思自己挨过去，默默摇头：“我没心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神经错乱。”

红印不深，很快就消了，陆景然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苍白的指尖绕过她的手链，握住了那只小蝴蝶。

“小远都跟我说了，代代，不要瞒我。”

“我……”

没办法再隐瞒，苏代嫣换了个姿势，靠着他的臂弯和盘托出。

“我觉得对不起你，你不应该永远呆在在家里，你可以做很多有价值的事情，而不是给我做饭陪我打游戏看电视。

但我又很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厌倦我无聊神经质，害怕时间长了遇到更好的人，你会义无反顾的丢下我。

我想把你牢牢困在身边，但是我也做不到。

所以……

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了这么多，那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陆景然牵起她的手，缓慢而郑重的跟她十指相扣。

“对于青山来说事业比较重要，对于老张来说牵绊比较重要，都是各人选择，没有对错。

退休也好给你做饭也好，是我在选择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之后需要做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也没有对错。

不用想太多，现在，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身为冰川，就在该偶然相遇时，全心全意的爱上另一个冰川。

苏代嫣看着陆景然的眼睛，脑中忽然蹦出了王小波的这句话，并且，瞬间理解。

她抬手抱住陆景然的腰，重归娇气柔弱。

“我困了……”

“睡吧。”

陆景然声音带笑，晚安吻落在她的发丝。

“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