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然知道”李嗣源说的十分坦然,见王蓁斜眼睨着自己,便道:“在大梁宫中的时候,我抱你的次数还少?”
李嗣源此话一出,连带旁边伺候的沫沫都忍不住掩唇轻笑,王蓁一张俏脸更是红若明霞,不禁低嗔:“这个你居然现在还记得,你真是……”
正欲说,但见女官领着众婢女进来摆饭,王蓁便赶紧住了口。
李嗣源放她回座位上去吃饭,看着王蓁一顿饭吃的娇羞含嗔,李嗣源似心情格外好,连白饭都多添了半碗。
吃过了晚饭,王蓁原想缠着他手谈一局,却不想李嗣源有事要做,仍回他房里去了。
王蓁自然要跟着,因为离着近,便连大氅都省了,直接钻进李嗣源的鹤氅里便跟了过来。
李嗣源这边的房间比她的寝殿小一些,房中便显得暖和许多,连灯烛也显得比她那边亮,令人感觉十分温馨舒服。
王蓁走到书桌前,看了眼桌上随意摊开的素宣,以及顺手丢入笔洗的玉竿小豪,不觉皱眉问:“是不是最近军中有事?”
“不是军中,是些别的事。”
女官接去他手里的鹤氅,李嗣源便在书案后面坐下,拿起书好的纸笺封入信封。
见王蓁自顾自搬了凳子坐在旁边,身上只穿了件家常的藕荷色绫绉纱薄袄子,便顺手将椅背上的一件披风给她搭在肩上。
“前几日王爷来信里还提及你,问你什么时候同我去拜访。”李嗣源边整理桌上的纸张书信,边顺口说了句。
没想到忠义王会在信中提到自己,王蓁显得很惊讶,但听李嗣源这么问,便又默不作声,只抻手拿了根笔,在铺开素宣随意写字。
见王蓁默不作声,李嗣源便也没再继续,展开案头堆放的一份白面素折子略扫了一遍,便摊开新信笺提笔开始写信。
至等笔锋勾连间一气行云流水收住,方停了笔,王蓁见他停笔了才小声询道:“你为何不问我什么时候离开?”
李嗣源搁笔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我说过,一切随你。”
“可是你在这儿住着又不是一个人,锐麟军也得跟着驻这儿,这样会花很多银子是不是?”王蓁眨着大眼睛将李嗣源望着,自己都不晓得究竟期待他怎样的答复。
自从剖白心思之后,王蓁的内心其实很矛盾,她知道自己若真心接受李嗣源,终究是要同他离开的。
可旧时的伤,太铭心刻骨,要她忘,不容易。
李嗣源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淡笑:“这个无需你操心,你只管安心待在我身边,太闲便做点你喜欢的事,旁的皆不用想。”
王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望着李嗣源幽深的眸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咬着唇半晌,只丢出一句:“我困了,今晚在哪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