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菁菁调尾的长音还未拖完，兰花指已被月娘一把握在手里，眼神紧张地在游菁菁秀丽的脸上来回打转，不用打手语，疑问已盈满了目光。

对上月娘急切的眼，游菁菁眼一红，却扯出一朵甜笑，另一只手覆在月娘紧握住自己的手背上，轻轻点头道：“姐刚才没听错，将军夫人已经答应帮我脱去乐籍了。”

月娘眼也跟着一热，想打手语，手却颤抖得一个手势也打不出，只不住点头，脸颊上的泪，沿着笑纹一路淌进嘴角里。

“我昨晚上也是高兴的半宿睡不着，这对咱们菁菁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月娘这些年为菁菁吃的苦自不必说了，等菁菁脱了乐籍，同李先生成就好姻缘，月娘也再用不着这么辛苦做事了，你俩这对苦命的姐妹，总算是熬出头了。”

刘妈这番话说完，游菁菁已张开了双臂，搂住了月娘的脖子“姐……”

月娘一手搂着游菁菁，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双颊抹拭着，姊俩如同并蒂的双花，相拥着在朔风中摇曳。

半晌，游菁菁抬起头，抽着鼻翼看向月娘。

姐俩对望，又都不自禁笑起来，相互擦拭着对方脸上的涕痕。

刘妈将剥好的葡萄给姐俩各喂了一颗，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昨日同菁菁说，等这事办妥了，要亲手做富贵糕饼去答谢将军夫人。”

月娘想了想，比划道：“我觉得，咱们眼下就应当去将军府上拜望答谢，将军夫人门第高贵，又同咱们非亲非故，愿意帮忙就已是大恩，咱们不能只等着事办成才去，倒显得咱们成了见风使舵的狭隘之人。”

游菁菁看着月娘的手语琢磨了片刻，说道：“姐说的这个理儿我也想过，可是若咱们现在就过去，夫人那边事儿还没办成，会不会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有意去催促呢？”

月娘含笑摇了摇头，用手语道：“咱们只要去了，即便不提这个事儿，夫人也晓得是咱们是什么意思。所以，你只管去拜望她，什么都不用说。”

游菁菁想了想，点头道：“姐说的有道理，那就照你说的办吧，我改日就去府上拜访将军夫人。”

刘妈道：“那还要不要准备富贵糕饼呢？”

月娘摇头，用手语道：“先不准备，你只要做份咱们扬州当地特色的小点心即可。”

刘妈笑道：“这个自是没问题！我今儿就去预备点心馅料。”

月娘想了想，轻轻拍了拍游菁菁的手，比划道：“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