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当场就有几十个贼子羞愤地以头抢地,企图自杀,好在被旁边的卫士阻止了。犬子见状又道,那些人还算有些廉耻,知道自己的罪过想要自绝,那其他人呢,连自绝都不敢,真是一帮子软蛋。连宫里面那些整天倒粪桶的没卵子公公都比他们高尚一万倍!”
“哈哈......”朱标也有些忍俊不禁,“这小子有点过分了,宫闱之事也是他能说的?”
李如斌哈哈笑道:
“殿下恕罪,我那犬子不懂事,不过这话一出,竟然有贼军当场吐了血,昏迷不醒。其他人都畏畏缩缩跪在地上,有的已经瘫软了。的确是杀人诛心~
然后又是那些霍山父老的一致控诉,声泪俱下,围观的霍山县民也都声势滔天,狂怒谩骂声此起彼伏,城墙上面的县民也都大声的骂了起来,这几万人的声音啊,真是太大了,下官当时想跟身边的人说句话都得扯着嗓子大声喊才行。”李如斌还掏了掏耳朵,似乎那万人怒吼的声响依然还回荡在耳边一样。
“然后呢?”小东急忙问道。
“然后就是宣判。”李如斌轻松答道,“常指挥使作为审判长,当众宣判,被告一千三百二十七名匪徒,皆涉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五大恶,害命、犟盗、谋财、妖书妖言四大罪,数罪并罚,判处斩刑,立即执行。陪审团一致同意,并无异议。
然后那些卫士揪着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面向南边的幸存县民,依次跪好。县民们人声鼎沸,纷纷叫嚣着杀了他们,那些匪徒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尿了裤子。本来那些嘴硬的匪徒此刻也哑口无言,只是摇头叹气,或者连连磕头,连叫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都没有,都是被犬子之前杀人诛心的功劳。
午时三刻,那些卫士全都举起了斩马刀,在一个统一的喝令下全部处斩!嚯,那个场面啊,一千三百二十七人全部人头落地,血喷了出来,到处都是。然后城墙上一片欢声雷动,还有不少朝着北边坟墓下跪的,大声哭泣的,叫着终于是给他们报了仇。”李如斌摇头叹息道,“不过那些枉死的霍山县民也终于是能够安息了。这一番公开审判,所有罪徒都是俯首认罪,甘心引颈就戮,真是大快人心啊。”
朱标也是摇头叹息,啧啧感慨道:
“令公子一举,犹如是一把尖刀,直刺匪徒的内心,恶有恶报,不过如此了。”他又看着眼前依然傻愣愣的苟二蛋,突然涌出了一丝怜悯:这样的人本是无辜,却被匪军所连累,好在他是运气极好,存活了下来,可那些在大水、匪乱、流窜、打仗中丧生的民众,又是如何的不甘啊?乱世中人民如草芥,可这和平的时候,依然如此啊。
朱标闭上了眼睛,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有那么一天走上了九五之尊,那么这些灾民会不会还是如此卑微?如此的艰难存活?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像苟二蛋一样的好运气啊!
他看着苟二蛋,突然间做了一个决定。“李督造,如果这个苟二蛋身世清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让他服侍本宫吧。不要求他能够做什么,但本宫需要有人在跟前提醒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这乱世草民的悲剧。”
就这样,朱标改变了苟二蛋的命运,可他并不知道,他的命运也随之改变。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略微偏离,驶上了另外一条不一样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