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线消息。”
朱元璋摆摆手让陈至退下,懒洋洋道:
“那小子赢了?”
“是。”朱元璋下首一位军官恭声答道,“以自身三百家丁和登州卫三千人,击败了庆州果来五万人马,果来自刎,其子不兰奚和大将图里木投降,前后击毙两万余人,俘获两万余人,辎重军械无数,自身损失不过二百余。具体经过是......”
“行啦,具体的过程我就不问了,一定是新式武器发挥了作用对吧?”朱元璋眼睛睁开了,瞟了下首这人一眼,随即目光又看向了正前方。“王海啊,蒋瓛走之前跟咱说过,你值得信任,所以咱也教教你,武器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掌握武器的人才是。”
尽管锦衣卫已经被裁撤,原先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也不知何处,据传,是到东南沿海防范倭寇去了,但锦衣卫的刺探、摸索、情报以及各地的千户所并没有取消。作为目前锦衣卫最高首领的指挥佥事,王海仍然担负着定期向朱元璋报告情报消息的任务。皇帝陛下非常关心辽东的战事,是以辽东的锦衣卫是每天八百里快马,将消息及时传递给宫中,供朱元璋做出判断。
本来王海都以为陛下对锦衣卫死心了,飞鸟尽良弓藏,就那样把锦衣卫给兔死狗烹了,可没想到朱元璋能说出要“教一教”自己的话。王海精神一振,急忙跪地行礼:
“陛下所教,卑职定日夜学习,时刻记于心间!”
“哼,别给咱来这一套,须知咱最恨那些溜须拍马之辈了,那些人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莫要步了他们的后尘。”朱元璋冷哼一声,挤按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他很是疲累,鬓边白发已然是生了不少,尤其是大军北征以来,他就没怎么睡好觉。“还有什么消息?”
“是,还有。”王海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稳了下被朱元璋吓坏的小心心,正色道,“高丽国王王禑接纳哈出求援,派出李成桂领十万大军出战,欲牵制我侧翼。与此同时,纳哈出也使用热气球,投放大量书信,言及我军过多依仗先进火铳,非仁义之师所为,不敢真刀真枪在战场见真章,胆小怯懦。
征虏大将军大怒,命收缴军中书信,并命令李之弘和戚斌及其所部不得擅自出战,同时转移至鸭绿江前线,与李成桂所部对峙,非对方主动进攻,不可反击。同时兵出松亭关,大军包围金山城,欲一战而定。纳哈出也在金山整军备战,不日决战将起。此消息乃四天前发出,料想此时,决战已然打响。”
“这个冯宗异啊,性子就那么急,连纳哈出的激将法也看不出来。”朱元璋摇摇头,却也不做过多评价,毕竟纳哈出的实力就摆在那里,的确不咋地,冯胜看不看得出来与否,不影响大军的行动和胜利的结果,无非早晚罢了。“咱挺欣赏那小子说的一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辽东那里打的怎么样,相信不仅是咱这里关心着,京城里那些相社的头头目目也吊着一颗心呢。说说吧,你们最近的锄奸行动搞得如何了?”
“陛下,京城有朱雀玄武两大暗桩,玄武已然挖出,就是那一位,我们已经控制在手里面,但挖出来的消息确实不多,从他那里也只是找到一些虾兵蟹将,不重要的小角色罢了;朱雀,请陛下恕罪,目前我们仍然没有明确的线索,但最近从我们在相社内部的暗谍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卑下等人分析后认为,认为......朱雀可能是宫里的人。”王海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哦?”朱元璋面色有些阴郁,他坐了起来,盯着王海,用冷飕飕的声音问道,“你可知道这种话不是随便说的,说说你们的猜测吧,否则,咱保证以后真的没有锦衣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