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星瑟缩地排斥了一下，接着便没有什么异动了。

“你怎么了？”茶瑟拧着眉。

“啊？”明若星茫然，“我……我好像，似乎，大概，应该……”

茶瑟就静静地听他说完。

“……看不见了。”明若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反复确认。

“嗯，什么也看不见了。”明若星抿唇，然后又道：“为什么我的眼里有红色的点点，不，是蓝色的，还有黑色的……”

明若星睁大眼睛，使劲地想要去看到周围的建筑，但他只感觉眼前一片空洞。

茶瑟看着他从淡蓝色的眼睛变成有点怪异的灰白，沉默着，不再说话。

没错，他瞎了。

明若星倒是很快地接收了这个现实，他不再颓废，“嗯……我早就料到了。”

“料到什么？”茶瑟感觉明若星这具身体极其怪异，似乎有着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明若星在心里衡量一下，然后把手放在前面，摊开。

茶瑟忍着要渗透骨头的冰冷，把手放在明若星手心上。

明若星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

“我知道我可能迟早都要看不见，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我的眼睛一开始看得很清楚的，现在无缘无故地变模糊了。对了，我现在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看上去真有点恐怖。

“噢，白色……茶瑟，我以前的眼睛是深蓝的，你是喜欢白色的还是深蓝的？”明若星转过身，以为自己对着茶瑟。

茶瑟把他扳回来。

“你现在有点不正常。”不止是眼睛，还有身体温度，似乎话也更多了。

“是的。”

“你的话有点多。”

“……噢，不知道，可能是我有点激动吧。”

“嗯。”茶瑟盯着比原先厚了不止一点点的冰块，嗔嚅了会，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吃草莓吗？”他恐怕看不到自己专门给他准备的草莓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