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春华她爸就要上楼去。
却被老爷子给叫住了。
“素素,你去买点菜,中午小华在咱们家吃饭。”
张素素脚步一顿。
回过头,狠狠的看了老爷子一眼。
又多看了一眼那边的华青衣还有自家闺女。
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去了。
是地下车库的方向。
春华她爸虽是没被安排,望着华青衣笑着示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小华,咱们上去吧。”
张老爷子招呼了下。
扭头看着身旁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自家小孙女。
“春华,我这腿脚好得很,不用你扶,你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明显感觉到胳膊上的劲大了不少。
顿时改了口。
“…要不小华来扶我这边吧。”
说着话,也是抬起了另一只胳膊。
华青衣心领神会,赶紧两步过来扶住。
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己。
张老爷子也是苦笑不已。
自己这好胳膊好腿的,临到头了,竟然还有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一天。
没办法,为了孙辈的幸福,只能做出点牺牲了…
对于这个安排,张春华倒是没再有什么意见,只是脸有些红的别了开去,不去看华青衣。
明明方才徐维拉在的时候,还对华青衣的事情大包大揽,安排徐维拉改日再聊。
这会儿没了外人了,却又变作了这样子。
华青衣这种事情的应对经验也是不足。
只好抱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保持了沉默。
一老两少就这么有些滑稽,又有些温馨的,结着伴儿上了楼。
“老张!你这是!不要紧吧!要不先去医院瞧瞧!”
“…,没事,腿脚好得很,年轻人有孝心,非得扶着,哈哈…”
…
“老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该好好的吗!”
“…,年轻人…”
“啥?”
“没事没事。”
…
“哎?咱爸脚崴了?我怎么不知道?”
张素素坐在车里头,翻着手机。
“呐,你看,这小区群里都在说这事儿呢!”
说着话,就拿着手机往春华她爸脸上凑。
春华她爸一边避让着,一边苦笑着发动了车。
“咱们这才没见着多大会儿呢,听他们瞎说。”
张素素可不管那么多,收回了手机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
听着自家小孙女接着电话,同时自己还得不停应付碰着的熟人的关心。
张老爷子觉得吧。
这天都有些暗了下去。
“老爷子,老妈说咱小区里都知道您崴脚的事儿了。”
张春华挂了电话,挑了挑眉梢。
“…,咱们走快点…”
张老爷子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
“啪!”一声。
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修长的手指脱离,去斑白的鬓边拢起了几缕乱发。
“还差多少?”
空旷的房间,这般大。
而这房里的二人,相较起这房间,又太过渺小。
这声出口,竟是有了些余音绕梁之感!
面对着此问,房间里唯二的那另一人,微微躬身。
语气谦恭。
“一半还多。”
简明扼要,没有任何多余的词藻。
“…”
房间里重归了沉默。
“啪!”
只剩了时不时的一枚棋子落盘的声响。
还有两道几不可闻的呼吸。
“期限前还赶得及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又有了一句话。
随之而来的又是“啪!”的一声,棋子落盘。
“来得及。”
回应来的很快,似乎都不用太过思考。
“是那头?”
“啪!”
“是那头。”
“啪!”
棋子落下的声响,间隙越发的短促。
但在这对话停息之后,却是一同的停了下来。
自那最后一声轻响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落子的声音。
突然,一阵纷乱的棋子碰撞声。
整副棋盘上摆好的棋子都被那只修长的手给拨乱。
棋子黑白相间的混作了一团。
一道声音悠然而起。
“注意夏月白。”
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
“是…”
不过同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应,多了个后缀。
“是,先生。”
…
夏月白的房间里。
安静的如同后半夜的荒废商业街。
不。
倒也不至于那般安静。
细听的话,还是有些轻微的声响。
“咝咝!”
像是蛇吐着信子的声音。
“咔咔!”
像是硬物碰撞的声音。
夏月白躺在沙发上。
双眼无神,头也无力的歪向了一边,那一贯白皙光滑的脸上有些发青,原本的马尾,被松散了开来。
柔顺的黑色长发,几乎铺满了整个沙发。
阳台的窗,打开着。
些许的过堂风吹进来。
缭乱了夏月白的发丝。
绑头发的头绳搭在手指上,随着风轻轻的晃动。
常带着的鸭舌帽,也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了半点生气。
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明明这般诡异的画面,却有些不可思议的美感。
若不是那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的五彩斑斓的蛇,还有那只趴在她咽喉上漆黑透亮的大蝎子,简直就像极了一处凶杀现场。
那条五彩斑斓的蛇游走间,似乎想要离开夏月白已经有些冰冷的身体。
这样的温度,可能让它有些不舒服。
不过似乎夏月白身上又有着某些东西在吸引着它,让它强忍着不舍得离去。
那只大蝎子倒是挺惬意的趴在夏月白的咽喉上。
除了带着螯针的尾巴还有那对钳子偶尔动作一下之外,没有了其他动作。
夏月白的脸色。
越发的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