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是我的信使,
冰凉的雨滴引导我向前,
我向黑夜声明,
向月,向银河,向星,
向拥抱你的桂花香气,
南方的凌晨四点,有一个我,在深深想你。”
罗达正准备将心中的疑惑询问,却被钱玉芬突如其来的念诗打断了思绪。
“好端端地,你怎么了?”罗达觉得钱玉芬有病,嘲讽地说道。
“我没怎么。这是你儿子写的情诗。”钱玉芬将手中的信稿丢到书桌,气忿地说道。
“罗平写的,还行啊。”罗达捡起罗平的诗,匆忙地略读。
“写诗是个好事,就是这诗还有待进步。”罗达扫了一眼,不屑地将诗信丢到一旁。
“进步?他再进几步,估计我们就要给他准备彩礼钱,说不定还能抱孙子呢。”钱玉芬被罗达漠不关心的态度刺激到了,说出的话更加尖酸刻薄。
“什么意思?”罗达工作忙,很少有时间去管教罗平,甚至都分不清罗平在上初中还是高中。
“这你都听不出来?难怪儿子越长大越傻,罗平现在和你一模一样。”钱玉芬愤怒地怒吼,将身前的垃圾桶狠狠踢倒。
“你儿子谈恋爱了,罗达。”钱玉芬站起身来,越过罗达,向屋外走去。
“真的假的?”罗达不敢置信地问道,在他的眼里,罗平性格怪异,他实在想不通罗平这怪异的性格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他更没想到,竟然有女孩会喜欢上自己的儿子。
罗平性格执拗,爱好争执,一旦得理绝不饶人,并且一点都不细致体贴,在罗达眼中,罗平只是一个小屁孩,完全和恋爱沾不上边。
“这还能有假的,你自己去看看你儿子写的诗,去看看你儿子写了多少个叫‘李水’的名字。”钱玉芬走到罗老太太身旁,难过地躺了下去。
“这个李水真是个害人精,我们罗平初中多优秀啊,学习认真一点,学习名次就前进好几百名,我说罗平到了高中怎么成绩变差了,班主任天天打电话说他上课不认真,我看啊,就是这个坏女人害得罗平。”罗老太太思索了前因后果,将一切的罪责都怪罪在未曾谋面的李水身上。
“不行,我得给罗平班主任打个电话,我一定要查清楚李水是谁。”钱玉芬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的她急切地需要和李水见上一面。
“罗平呢?”读完几页酸腐的情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罗达终于想起了问题的关键人物。
“罗平跑出去了。刚才玉芬问他,他不肯说,就吵起来了。”罗老太太如实回答道。
“跑哪去了?我这工作都够忙了,他还来添乱。”罗达将罗平的情诗扔进垃圾桶,烦躁地走进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饭?”对于罗达的举动,难以理解的钱玉芬握着电话听筒,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狠狠地丢了过去。
“我下午还要上班,饿着肚子晕倒在工作岗位,你来救我啊!我吃饭你都有话讲。”罗达眼疾手快地接住橘子,不满地扔了回去。
“玉芬,罗达不吃饭,你替他去上班啊。”护儿子的罗老太太也有些埋怨钱玉芬。
“行。合着就我一个人在意我儿子,你们啊,都不关心。”钱玉芬翻了一个白眼,难过地接过罗达扔回的橘子,心情低落的她委屈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