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似乎不想搭理曾铁牛，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属于只有曾铁牛在说，他连听都没听，只低头吃着干粮。

曾铁牛也不觉得尴尬，还是时不时会说上一句。

慕云轻愈发看不懂曾铁牛这操作。

从前慕云轻便看出来，曾铁牛和归元宗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或是纠葛。

她以为是偏仇恨多，否则曾铁牛和蒋玄怎么会提起来归元宗，就一脸不快？

但现在……

眼巴巴凑在五长老身边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曾铁牛似的。

慕云轻搞不太懂，适才问过蒋玄，蒋玄也不愿意说，慕云轻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只要不妨碍到她就行。

慕云轻收回目光，专心弄烤肉。

有蒋玄贡献出来的盐巴在，慕云轻的烤肉大业，弄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

一群人围在篝火旁边，肉香和烟火香勾连在一起，火焰的温度，驱散了夜晚山脉里的寒冷，众人身上都有了些暖意。

蒋玄翻动着火堆，嘟囔：“还是坐在火堆旁边舒服，这山脉里，就是昼夜温度差别大，白天的时候像是暑天，晚上就像是寒冬腊月。”

其他人跟着附和，吐槽起山脉里的天气。

还好，他们都是修炼者，体魄本就异于常人，再加上可以用玄气护体，也不至于多冷。

只是凑在一起，找个话题闲聊。

江天成是个喜欢热闹的，很快就加入话题大军里面，从吐槽天气，聊到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修炼这一路来的心理路程。

徐进比他稳重得多，坐在一旁，帮慕云轻翻动烤肉，没有说话。

但是……

随着火焰温度升高，每个人身上都出了一些汗。

徐进坐在慕云轻身边，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裹挟在烟火气里面，不是烤肉的香味儿，倒像是什么草木香。

只不过那香味，很刺鼻，没有草木的清香，像是腐坏了的木头。

徐进不由皱了皱鼻子。

夜星楼也闻到了那股味道，忽地看向慕云轻，他凑到慕云轻身边，低头在慕云轻脖颈上嗅起来。

慕云轻本来正专注烤肉，没料到夜星楼会突然这样，感觉男人扑在脖子上的热息，她身子一僵，往烤鸡上面洒盐巴的手一歪，盐巴落进了火堆里，带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

慕云轻不敢乱动，压低了声音，问：“怎，怎么了？”

“你身上有一股异香。”夜星楼诚实地回答，却没有离开，他在慕云轻颈窝处仔细嗅了嗅，眉心微微一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问过。”

夜星楼稍微让开一些，看向慕云轻，“云轻，你没闻到？”

“有吗？”慕云轻挨着烤肉最近，一直沉浸在加佐料上面，身上熏了一层烤肉味儿，她下意识地道：“是沾上的烤肉味儿吧？”

她说着，还是腾出一只胳膊来，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一下。

不闻不知道，一闻，慕云轻小脸顿时一沉。

夜星楼察觉出不对劲来，“怎么？”

徐进也看出来问题，“我刚才也闻到了那股香味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兽木香。”慕云轻握紧了手，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

徐进不太了解。

夜星楼帷帽下的眸子，却是微微一缩。

徐进不由问：“兽木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