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他会在那里演讲,她可以坐在观众席上,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也能仰望着他。
她从未见过他在其他商界人士前的样子,她很渴望,了解他。
孟阡阡不动声色地点头:“也好,我让多多安排一下。”
***
手术进行了一天,足以见得陆以诚的脑血管瘤破裂,手术难度有多大。陆一凡手里拿着陆以诚的手机,他看到孟阡阡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他很诧异,就点开来看。
手机弹出了输入六位密码。
陆一凡当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冷心心冷冷地说:“你妈妈的生日。我警告你,不该说的话半句都不要说!”
陆一凡内心极度矛盾,一方面,他觉得他有义务告诉妈妈,另一方面,他又不能无视父亲的要求。
父亲那样做,实际上是为了妈妈好,他妈妈有重度抑郁症,经不起过去强烈的情感冲击。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交代了家里的管家、佣人,什么都不能对夫人说。
“operating”的灯突然熄灭了,一个医生首先推门出来,是Dr.Sue,脑外专家中的大牛。
做了一天的手术,显然对年过半百的他也是极大的考验,他脸上写满了疲惫。
冷心心和陆一凡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看到Dr.Sue没有表情的脸,陆一凡心里很忐忑:手术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陆以诚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还是冷心心开了口,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和陆一凡一样紧张忐忑:“Dr.Sue,Cheng还好吗?”
Dr.Sue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瓶装水,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他粗声呼气,给自己顺了下呼吸,才缓言道:“太大意了,不是说要让他控制饮食,坚持锻炼,他怎么还喝酒,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冷心心气得跺脚:“他那个人你不知道?他决定的事,谁拉得住他?”
“唉……”Dr.Sue叹了口气:“救自然是救回来了,他命大,死不了。”
冷心心和陆一凡都感受到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一时间,两人忘记了刚才在手术室外面的争吵,也忘了两人的敌对关系,竟相视一看,都是劫后余生的感觉,露出放松的一笑。
“但是……”Dr.Sue看了看陆一凡,又看了看冷心心。两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揪着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脑出血的面积太大了,压迫到了脑组织和神经。他今后康复的路很长啊。”
开始的时候,他可能连话都说不清楚,他的脾气可能会变得很古怪,和从前大相径庭,他的手指精细动作有障碍,终身需要照顾。他的下半身受到的影响巨大,可能终身要坐轮椅。
陆一凡听了,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冷心心是一线医护人员,对疾病的接受度比一般人高很多。
“他,有机会恢复到从前正常时候的身体机能吗?”
Dr.Sue遗憾地说:“积极做复健,不能说完全不可以,但是我手上经手过那么多病例……”
Dr.Sue没有继续往下说,陆一凡和冷心心都明白了。
身体机能没有恢复到和正常情况下一般无二的。
一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