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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城内的一处戏台上,伶人这样唱道:
“话说灾疫那年,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有人罪如野兽,食心挖脑,有人阿谀奉承……”
“断刃肠亡,十室九空,早知人命比纸薄,我又怎可……”
“鱼神已略地,四方和歌声。恶人气已尽……”
台下,身穿华贵服饰的少年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后,摇头晃脑地跟着唱了起来。
“话说那朝廷官,年纪轻轻懂义气,斩了恶人又治病,百姓无不惊叹气……”
少年郎俊秀,声音尖细,唱得竟是比台上一众伶人还要好听。
似乎是唱到了喜欢的地方,他大手一挥,身后便凭空出现了几文银两,在场却没人注意到他这变戏法般的动作。
一曲唱罢,似是觉得乏了,少年郎大摇大摆地走出楚馆,来到了一家酒楼前。
他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三个极其漂亮的鎏金大字——鹤璃轩。
再一看落款,那更是不得了,竟是当今天子最小的女儿,申琉璃所作。
走进鹤璃轩,没有一桌空位,虽然还不是饭点,却早已是人满为患。
少年扫视一圈,径直来到一桌摆满菜肴的木桌前,毫不客气坐下,丝毫不理会旁边白衣中年人的意见。
白衣中年人也好像看不到他一样,自顾自地享受美食。
“小二,来三份冻鱼脍,一定要选最新鲜的!”少年吆喝道。
“得嘞!”小二热情回应。
坐在少年旁边的白衣中年人这才将眸子放在他的身上,一脸不忿道:“想吃就自己去排队,不要在我旁边吃那些恶心的东西。”
少年笑了,“人族始祖食生肉活到现在,现在反倒觉得恶心了?”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只是多吃了几口菜肴后,便离开了鹤璃轩。
少年心里大喜,其实他也不想和别人共处一桌,若不是排队时间长,他可懒得凑上来。
目送白衣男子离去,待冻鱼脍上来后,他便动起了筷子。
少年郎一边吃一边点头,暗自赞叹酒楼厨艺。
一旁的小二见华贵少年用完餐,起身欲走,立马上前说道:
“客官,结账这边走。”
少年郎没有多想,起身走向柜台。
“客官,一共五十两银子。”
闻言,少年郎伸向钱袋的手略微一顿,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夺少?”
掌柜的愣了一下,心里泛起嘀咕,却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一共五十两零七文钱。”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继续说道:“今日鹤璃轩在江流城新开业,我们可以为客官抹个零头。”
少年郎嘴角抽搐,“为什么那么贵?”
他只点了三份冻鱼脍,就算是京城最奢华的天上人间也要不了五十两银子呀。
掌柜没有急着回答,他先是指了指少年身后的酒柜,又指了指原先白衣男子坐的位置,说道:
“那位客官临走前带走了两壶枕江山…还说你会买单。”
今天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