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越说声音越艰难，

暮雪根本就没听清，他后来说的都是什么？

小狮子现在满脑子都是病毒的传播途径。

“三叔怎么会突然感染上这种东西？”

“如果这东西不仅仅依靠血液接触传播，而是像感冒病毒一样，那小雨和胖子哥会不会有危险？”

爱德华最近消瘦了很多，现在身形晃动不稳，看上去形销骨立，惹人心疼。

可现在谁也没资格去休息。

相羽努力回想老唐纳最近的行程安排，始终想不到哪儿出了问题？只能安静的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暮雪：“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种病毒是专门针对亚洲人的？”

爱德华：“不是针对亚洲人研究出来，而是我们发现亚洲人普遍易感发病，而欧洲人反应不明显！”

暮雪：“是拿那些志愿者做的实验？这病毒只能靠血液传播吗？数据可靠？”

“当初的数据是可靠的，”爱德华眼里布满了红丝，有些憔悴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但是现在，我初步怀疑这个病人并没有接触到任何血液病毒，就是在最开始，实验室里也没有人能保证，在自然空气中这种病毒会不会大量存活，并且达到可以感染的阈值，造成大面积的人群传播，所以，情况只能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暮雪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是不可控制的东西，为什么唐纳老狗要放出来自己砸自己的脚？还是说他们自己早就有了特效药？”

暮雪猛地抬头看着爱德华，

“博士，那些志愿者，后来活下来的，继续用药并且有追踪复查的，几乎都是欧洲人对吗？”

“不是，”爱德华明显越来越痛苦，

“实验室中的志愿者本来就以亚洲人为主，所以如果按照概率统计来说的话，有关于欧洲人的数据显然是不够准确的！我们只是发现欧洲人普遍不易感，但一旦发病，所有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所谓的药品控制，一直是对那些感染早期，身体比较强壮，免疫系统特殊的人有效！”

这就太可笑了！有特殊免疫还需要什么药品？

一直沉默的相羽突然问爱德华，

“如果提前注射疫苗呢？疫苗有效！对吧？”

暮雪没想到爱德华再一次摇头，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站不稳了，相大医生顺手将他安放在椅子上，

“不能确定，因为我离开实验室的时候，疫苗还在试验阶段，并且一直无法有新的突破，就算他们后来新的研究方向，疫苗是否有效，也需要至少一年的观察时间，当初暮雪小姐，也是他们的实验品之一，没人能保证99.99%的成功率！”

“操！”相羽握着拳头骂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小雪没有天然基因抗体，被注射病毒后，哪怕有了疫苗，也不能保证今后不会发病？”

“是，”

爱德华脸色苍白的点头道：“当初除了暮雪小姐之外，其他志愿者都是领了高额回报的，当然，现在我们知道，其中有许多亚洲人可能被骗来无偿做实验的，因为自愿书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即使最后非正常死亡，实验室也没有任何法律责任！”

三人同时低头沉默。

“这道理就有些太讲不通了？”

暮雪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想，“既然病毒不可控制，单凭一条普遍人群不易感，就能放出来害人吗？还是说他们遭遇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危机，被迫把病毒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