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些缘故。”萧无意小声解释。
花礼官却是不做理会,只道:“不论她之前是何种个性,但依现在境况,她必担下任神女之责。”她深叹一声,缓了缓神,又道,“你对她有情。”
萧无意哑口。虽不是见不得人的丑事,但从这位熟识之人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深意。
“那位姑娘对你也是有意。”
“我不否认。”这样直白的追问,萧无意不得不承认下来。而对方并不责怪他,反而叹气更深。
“你对她是神女之爱,还是同她对你一样,是男女之爱?你可有辨识清晰?”
“在我看来都是一样。”他自小傅千秋对他就预示过这段情感,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对此迷惘过。
“这怎会相同?”花礼官忧虑之色难以掩饰,“你师父究竟是怎样教导你的?”她见萧无意不愿开口,更是痛心疾首一般。“我就知道,你师父他自己糊涂了一世不够,还要赔上你的。”
“此话怎讲?”难道师父对他另有隐瞒不成?
“你师父他也是个痴情之人啊。但他也是个狠心之人。”
花礼官仰面望着被云霞遮盖大半的银月,一时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萧无意不敢打搅她,静待她再开口解答。
“为了大业,他可以将自己钟情的女子作为祭品,献祭与神女。你能做到吗,无意?”
此石破天惊之语,直惊得萧无意许久说不出话来。这些是傅千秋从未对他提起过的。原来不光正清是天真之人,连他自己也是天真。
自小,傅千秋对他所言的皆是唯爱神女之语。哪里会知还有此般结果来。
“为何献祭?为何要自己心爱之人献祭?”他无法理解。
“当神女占据了那位姑娘整个意识,那便是被‘吞噬’了。”
从正清时常昏倒之后,神女每次苏醒后所显现的力量随着正清昏厥的次数逐步增强,萧无意就有此预感。
“现在这位姑娘的存在,不过是替神女占据着这肉身而已。等神女真正显圣之时,那便是那位姑娘消失之时。不,应该说就是亡故。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此人的存在。就连魂灵也没有了。”
“花姐。那魂灵就是神女最后的食物吧。”
萧无意不知自己为何能如此冷静的说出这句话来。花礼官微微点头,并且道:“还有,你们两人的情感也便消失其中。”
“怎会消失呢。”萧无意否认,“师父一直记得那个女子。”他还记得那个女子叫安霞,但也仅仅知道这个名字罢了。除此之外,师父不会告诉他更多。他也是无意中听见的而已。
他也不会追问下去。因为每当傅千秋提到这个名字,那种神情让他不忍追问。
“他是忘不掉那人。因为他时刻都在内疚自责。要苦苦度过这一辈子去。”花礼官握着萧无意的手,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孩童般怜惜。“我不忍你经历他那样的痛苦,这才在这里先对你说了。还有……”花礼官眼眸深处有星子闪烁,“希望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这熟悉的关切之情,怎让萧无意拒绝,更不会怪罪。
“花姐,明日,劳烦你与正清同乘一车吧。”
他需要休息,他需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