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玉树丰很想对自己这个任性的宝贝女儿说出实情来,但还是强忍住,“你自己已是够幸福的了,怎还要羡慕他人那一点儿的美好呢。”
玉澜清没想自己无意一句感叹,却惹得自己爹亲眉头深锁。这让她生出些内疚来。
“爹亲,你可别不高兴。刚才我也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若是你觉得我待在家中为好,那我就待在家中,不会给你惹事的。”
忽然玉澜清又转了心性,说出安慰人的话,玉树丰虽是欣慰,但也习惯了玉澜清的孩子心性。摸了摸她的头顶,还是将她看做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那般。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不想再多制约。毕竟,再不多久,这样争执的场面也不会再有。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只怕到那时,自己想与她争执也没了机会。
“爹亲,我想我还是去微经武馆吧。”
她又改了主意。玉树丰早知道她三转四转地没个定性,才说要随她去。
“怎么又想通了?”
“既然爹亲费心给我争取的机会,我就不能浪费。”忽然这孩子懂事了,让玉树丰颇感欣慰。
“只是你学艺可小心别伤了身体。”他谆谆嘱咐让玉澜清又一阵心虚。
“哪能呢。我也不过最多习得几招防身罢了,又不是要学得像男人那样去打仗。”
刚才被吓得一直不敢吭声的水仙,此时见两人气氛缓和不少,才又插了进去。
“老爷放心,水仙会一直陪着小姐的。不会让她受伤的。”
玉树丰却笑她道:“你怎有本事能护得了小姐?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
他意有所指,水仙也听出其中含义,赶紧对玉澜清道:“小姐要是学得了武艺,可不要拿水仙当靶子才好。”
“怎会呢。”玉澜清不禁冲着水仙会心一笑,两人心中各自心安。
这一场闹腾总算过去。玉澜清终究还是打算去微经武馆,明着习武,暗着读书。虽然目的已与往日不同。但被自己爹亲一说,要将她关在家中直到出嫁,两项相较之下,自然还是自力更生才是正道啊。
但是,她以前不也是被灌输嫁人才是自己唯一出路的执念吗?所以,她才紧追着萧无意不放。现在她却没了这个念头。自己究竟是从何时改变想法的呢?这真是让玉澜清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被束缚在家吗?
她又想到那个人。那个不能完全称之为“人”的男人。除了萧无意,唯有他才看穿自己早已隐灭在心底的最初愿望。
他仅仅是从一张自己已经废弃的画中,就看透了自己的心。
玉澜清胸口不免一种酸痛之感,又惊觉起什么,再次直奔向正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