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碰了碰早已经冰冷的脸庞。指腹轻碰的触感让他又立刻缩回来。那种冰冷与僵硬使他不敢再碰。也是告诉他，眼前非是虚幻与梦境，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人真的死了。

吉祥也僵硬了身体，跪在棺桲之前。

“真没想到，你对他真的有这般忠心。”洪王擎见他也似死了一样的神情，“你知道吗？你来找孤求解药，被他们说成是你来投靠孤的。这便让那个博昌起了异念，动了杀机。”

吉祥依旧一动未动，好像根本没听进洪王擎对他叙述入城后询问博昌的结果。洪王擎也不强求他作何反应，只顾自己说道：“他说，你一向看不上他，认为他不配坐无幽城之主。而眼见穆云海将亡，你却来孤这里投诚，他便觉得你抛弃了他。这便让他受了刺激，弑父来做报复。”洪王擎疑道，“他难道不觉得你的离开是他更好的机会吗？没了你这个障碍，做上城主之位不是更容易些？”

“陛下是在怀疑什么？”吉祥的声音很是微弱，但在只有两人的船舱内听得一清二楚，“难道他在你面前还不能够证明吗？”吉祥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棺内之人。

“孤只是好奇而已。”

“其实并无奇怪。”吉祥解释道，“博昌来到无幽城时日太短，并无威望。而盟主闭关时我便做代理之责，没有我的支持他能坐得那个位置吗？他若是认为我投靠了陛下，那必定要让无幽城拱手与你。这叫他怎能甘心？”

对此解释，洪王擎一阵狂笑。

“你没选那个蠢货真是正确。”洪王擎很是称心，靠近吉祥又道，“他做下此等蠢事，无幽城依旧还是落入孤的手中。他还多落得一个弑父的重罪，真真是蠢的可以。”

见洪王擎开怀大笑，吉祥的脸色更冷。

“看来陛下已经对此事很是满意了。”吉祥勉强站立起来，对洪王擎不敬道，“请陛下能允许我与盟主多待一会儿时间。安静的，无人打搅的。”

这算是对洪王擎委婉的赶客之词。洪王擎不允许也不行。特别是当他转头低目，就见那张青灰色的脸，心头总有些不适之感。

他又见得吉祥面庞的冷目与苍白，即便再精致悦目也不愿在此地多待。即刻甩了衣袖，大步离开。

不过刚刚转身离开，只听外面有人急喊出声。

“陛下，有事急报。”

“说。”

“那个弑父的博昌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