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消息?”
宁北安跑到她面前,“殿下已经打到了伊蒙国的王都下,等殿下攻下王都,咱们就又赢了。”
军队之间来往密切,宁北安的消息要比她灵通。比起姜屿能否打胜仗,她更关心的是,“王爷他还好吗?”
宁北安听着她关心别人的话,笑得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应道:“姐姐放心,殿下身经百战,不会出什么意外。”
华盈寒和宁北安还没说上几句话,一个浑厚的嗓音传来:“公子,你让末将好找!”
她转眼瞧去,发现一个多月不见,莫将军的双腿大不如从前利索,走起路来十分僵硬,可能伤还有没有好全。
她是在莫远挨打后的第二日才得知李君酌回来过,那日她碰巧在外面闲逛,和他错过了。
莫远瞥了华盈寒一眼,径直对宁北安道:“公子,末将有要事要与公子商议,请公子随末将回军营。
“你没看见姐姐在这儿吗,我想和姐姐说会儿话,你先回去吧。”
莫远置若罔闻,拽起宁北安的手腕将他往回带,又小声说:“公子忘了末将与公子说过什么吗,如今机会来了,万不可耽搁。”
宁北安起初有些抗拒,听见“机会”二字才不再想挣扎,他默然想了想,回头同华盈寒道别:“姐姐,我今日有事儿先走一步,过几日我再去看姐姐。”
华盈寒点了点头。二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她没听见,莫远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不会害自己家自家少主子,她便没有阻拦。
宁北安跟着莫远回到军营进了大帐,里面同王宫厅堂一样摆着沙盘。
莫远遣走了外面的卫兵,指着沙盘上的西北方对宁北安道:“公子请看,那儿是律穆国。”
宁北安瞅了一眼,转身走到旁边坐下,索性瘫在椅子上叹道:“这东西我看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再看一遍还能看出花儿来?”
“从前是看不出花儿,但如今可以!”
宁北安见莫远说得一本正经,这才坐直了些,皱眉问:“莫叔叔,你指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景王正在攻打伊蒙国的王都,在这儿。”莫远指了指南面伊蒙国的腹地,又道,“律穆国担心唇亡齿寒,派了六万军队过去帮忙,狄族的几个汗国各自没多少兵力,所以律穆国如今的兵力必定空虚。”
“那又怎样?”
“公子,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倘若我们能一举攻下律穆国的国都,此战功不亚于景王三日吞掉丹城!”
宁北安吓得睁大了眼睛,“莫叔叔,你疯了吗,咱们去打律穆国,丹城谁来守?”
“公子稍安勿躁,律穆国兵力空虚已不是一日两日,末将此时才与公子提,正是有所考虑。”莫远接着说,“景王已攻至伊蒙国王都下,以他的本事,夺下王都轻而易举,他马上就能打败伊蒙国,带着大军回来。”
“殿下难道不会留在那儿?”
“当然不会,景王的谋划应当是击败伊蒙国后北上收拾律穆国,若咱们替他去了,他便会返回丹城,即使他不高兴,可那时咱们已和律穆国开战,他想让咱们撤军也晚了。”莫远得意一笑,“这就叫先斩后奏,谁也别想阻止咱们定北侯府立个大功!”
“你的意思是要背着殿下出兵?”宁北安听着心慌,忙问,“咱们就不能向殿下请命?”
莫远笑容一僵,无奈地叹:“我的公子啊,你怎么还不明白,请命?请了命差事还能落到咱们头上?”
“莫叔叔,你是沙场老将,打仗之类的你说的我都信,但是要先斩后奏……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宁北安靠着椅子,揉了揉胸脯。
“公子,富贵险中求,等咱们把功劳拿到手,看朝廷还怎么挑侯爷的刺!”
华盈寒回到王宫还不到两个时辰,赵鸣就跑到她面前,告诉了她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骇然起身,“你说定北侯府的军队在拔营?”
“寒姑娘,莫远要带兵去打律穆国,他们一走,丹城怎么办?”赵鸣急道,“莫远那个人鲁莽又固执,根本听不进谁的话,我只好来找姑娘你想想办法。”
华盈寒看了一眼天上,天高云阔、风平浪静,可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莫远在故意摆谱示威也好,另有居心也罢,出兵都是大事不是闲事,华盈寒拿着剑就走,“去瞧瞧。”华盈寒和赵鸣赶到军营,发现营帐已经少了大半,士兵们还在忙着收拾。
她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不等守卫通禀便径直闯了大帐。
里面的人齐齐一惊。
华盈寒撩着帐帘,扫视着围在沙盘边的将领们,她只认得莫远和宁北安。
莫远见到她,顿时没了好脸色,“怎么又是你?”
华盈寒走近两步,冷盯着他问:“你想做什么?”
“做老子该做的事,老子身为将军,就得带着兵去打仗!”莫远面带冷笑,挪过目光,不屑地说,“一个小破城值得老子五万人马蹲在这儿混吃等死?”
华盈寒抬手反指向身后,“外面是你的五万人,还是祁国的五万兵马?”
“不管是谁的兵马,都轮不到你的一个女子过问!”莫远也抬起手,但他指的是沙盘,“老子纵横沙场几十载,如今有个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老子能不抓住?告诉你,错过这个机会,别说五万大军,就是十万都不一定能拿下律穆国!”
“无论什么良机都不关你的事,军令如山,你现在的差事是守城!”华盈寒的神色愈冷,“你说调兵就调兵,你说拔营就拔营,怎么,想先斩后奏?”
“我倒是可以禀报王爷,但王爷如今在打仗,哪儿有功夫看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