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将别人定义成侵略者很容易,但这个又为什么要侵略人类的领域?掠夺吗?歼灭吗?不是,两者都不是。
他们为什么特地采取禁锢这种手段?惩罚?也不是。若是惩罚,受罚者必须体认到自己受罚,必须感到屈辱和痛苦,但你们有这些感觉吗?
苏炎闻言停下脚步,可是,你们实际上杀死了许多人类,不论是对塔镇还是亚基地,而且还打算在这座王都大开杀戒。
因为律法破坏者活着。夕紫毫不让步地说:律法破坏者拥有瓦解这世界的要素,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毕竟我们的使命乃是保护居住在这个世界的人、类。
语言只要改变使用方法,确实可以操纵印象啊。
青年讥讽地说,但女子依旧神色木然。
话虽如此,假如律法破坏者不存在,苏炎,你甚至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一切都始于律法破坏者不,是创造她的人们的计划。
你一定在听吧?阿菲。能够否定的话,就出来否定吧?夕紫对虚空说道却没有任何反应。被利用的是你们。
目的是什么?
名为啼血的组织,为了要复仇,并将人类自这个封弃世界解开。
这跟现在的你们有什么关系?知道这个世界被禁锢又有什么关系?你有因为这个世界的狭窄而感到气闷吗?出生至今有出现过一次气闷的感觉吗?有任何人类在这个世界感到气闷吗?
这......
没有吧?你们也许是笼中鸟,但如果鸟没有察觉,不就跟没有笼子一样?不,反而可以避开致命外敌,这种稳定、安全的环境,你不觉得是一种优异的生存条件吗?
夕紫等待对方反应似的停顿片刻但苏炎不发一语。
、我们图谋杀死律法破坏者并非出于憎恨,她是战败的啼血所留下的诅咒,是破坏鸟笼的关键。她的诞生就是基于这个目的而计划、筹备并实现,打从一开始便是为了对付我们这些秩序守护者的武器。
我们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但这既非我的期望,亦非律法破坏者的期望。苏炎,你似乎一味认定我们秩序守护者是恶势力,可是你再重新想想,这一切究竟是谁计划的?
夕紫这时催促对方思考似的停止发言。
两入之间横亘着不知是第几次的凝重沉默。
你今天还真饶舌。
仿佛厌倦短暂的沉默。苏炎说道。
是啊,夕紫喃喃自语,就算是怪物,蒙受莫须有的责难终究不是愉快的事。
夕紫说完,快步越过苏炎,或许是苏炎的步伐变慢了也不一定。无论如何,这件事本身大概毫无意义。
可是
一阵海风吹过废墟般的仓库街,女子乌黑的秀发随风飞舞。
露出了耳朵。
只有一边的耳环在昏黄的夕阳照耀下,绽放微弱的光芒。
......
不妙呢。
吉儿睁眼道。
吉儿浮起一成不变、千年如一日的微笑,转头望向屋里的少年们。
四名少年站在微小火焰缓缓摇曳的暖炉周围。
一位是宴西王子,另一位是夜思,其他两位跟夜思一样是特战技兵。
他们目前是在王爷夫人借用他人名义保有的一幢宅邸里。
这里乃是藏匿特殊人物专用,除了特战技兵之外,没有人知道王爷夫人其实就是这幢宅邸的真正主人。
装潢也好,占地也罢,这里就像一般的贵族宅邸。
然而此刻每扇窗户都拉下窗帘,暖炉的火焰也已调到最弱。如果认真派人搜寻,魔法师或能够解读气息的人立即便能察觉有人躲在这个秘密基地内,但一来这类特殊技能人士本来就不多,二来要在广大的王都里找出一间屋子也是相当繁重的工作。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尽量保持低调。
可是......
我对每隔一小时后的未来进行预测,发现三小时之后的景象里没有我们。
那是什么意思?
一名特务战技兵问道。
意思就是三小时之后,我们可能不在这幢宅邸里。就准确度来说,嗯如果加上各种因素,命中率大约三成。
没有我们,宴西王子低语:换句话说,我们可能是自行离开,也可能是被迫离开?
正是。
吉儿闻言颔首。
不论如何,既然我们现在没有这种计划,就是即将发生出乎意料的情况?
没有发生的可能性也很高。
吉儿说完,特战技兵们纷纷皱眉。
预测未来。
夜思他们依赖这种不可靠、缺乏准确性的能力行动。
不论是单纯的情报战,或是组织性的暗杀、诱拐等行动,比他们拥有更多实战经验,拥有更多装备和成员的黑鹰占尽优势。
为了扭转颓势,夜思他们才出此奇招,遵循绯红之剑之中预知能力特别优异的成员的预测行动,可是
这种基于片段影像的预测,一旦判断失误,反而自己害死自己。
夜思喃喃自语。
被训练成像机械时钟般自动且正确执行战斗行动的队,对夜思他们而言,遵循这种暧昧情报的行动方针,是非常耗损神经的作业。
有没有可能是对方透过魔法找到我们?
宴西问道。
王都内部的禁法地带多得跟虫蛀的洞一样,应该没办法透过魔法进行广域探查。而且魔法师目前忙着牵制及监视基亚特停泊在海面的突袭魔导舰、先遣舰队,还有王都内的敌兵,不太可能分出多余人手搜索我们。
另一名特务战技兵表示。
现在得决定下一步了。
夜思沉吟。
你是我们这组的指挥,夜思斯,一切都听你的。
吉儿说完,夜思一时出现思索的神情。
好,我们转移阵地吧,情况是。林斯、李顿,以两个战术单位为半径搜索附近是否有敌军,十分钟完成。吉儿姐,抱歉,请确认我们十分钟后的位置,安全确认后,就开始动身。
到哪里?
宴西王子惴惴不安询问。
离开王都,先前往亲王室派神官葛涅那里。
好。宴西点头,同意夜思的决定。苏非?仿佛初次听见不知所云的词汇,少女苏非本人语尾上扬,语气诧异地说:这是我的名字?
根据这两人的说法是如此。
云雷随口应道。
你们认识我?
嗯,那当然。
刘特刚说完,薇薇也点点头。
你们是我的朋友?家人?邻居?还是什么?
苏非兴致盎然说当然倒也理所当然地询问,薇薇见状还是感到有些心痛。
脑海里甚至出现一种想法,认为她说不定只是长得酷似苏非陌生人。
就立场而言,朋友大概是最贴切的形容。刘特似乎对解释这种事感到忸怩,吞吞吐吐地表示:我和薇薇都是跟流浪四方的你在外地认识的,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对不起。
苏非皱眉道。
一点都不记得?
嗯嗯。
就连感情那么好的哥哥姐姐苏炎和苏淼都忘了?
呜听起来好像我是非常冷酷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