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直属西宁王庭的一只主力骑兵,从柳青一直收集到的情报显示,这只骑兵一直是西宁王庭对各个部落威慑,镇压的存在。很少对外作战,但声名显赫。
陈清然惊叹道:“这西宁还挺舍得下血本,这么优秀的士兵不用在大周身上,还真是可惜了。”
百丈外几千骑兵散开在两山前方,几千的人马,鸦雀无声,骑兵过后,关隘处缓慢出现五顶巨大的黑熊皮的辂盖,辂盖下是十八人抬的一张巨榻。
熊皮辂盖,十八人榻,他们的主帅来了。
陈清然看着对面的青年男子,把黄参军拉过来问道:“瞧瞧,这是北漠人还是西宁人?”
黄参军仔细辨认一番,回道:“那人的模样不同于西宁的粗狂,应该是北漠人。”
北漠人做主帅,西宁黑甲军为先锋,陈清然真搞不懂这只联军,莫名觉得他们还挺团结,真是发疯了。
从内心来讲,相对于北漠,陈清然更看不起西宁这个国家,或许可以说民族,这个民族没有什么内涵,他们觊觎中原的奇珍异宝,飞檐画栋,但他们却只看到了表面的繁华,而整个中原民族,其繁华昌盛的背后通过多少圣贤多少代人数百上千年,积累沉淀下来的文化,礼教,宗法,制度,他们却不懂。
九天,大周建一城需要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代人的时间,而他们毁掉一座城也不过是旦夕之间,一个嗜杀的民族,汉人称他们为蛮夷,这些蛮夷野蛮无知,未经开化,确如不知平安盛世的野兽一般。
但这个民族生命力却异常顽强,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纵观整个历史,即使九天立国一千五百年,它就如卧榻之侧潜伏着的一匹狼,一旦你积弱他就会崛起来犯。涂炭百姓,毁灭河山。
从一千年前的苗疆到如今的西宁,他们的国号越来越文雅,骨子里的野蛮越来越甚。
两座脊山已经基本被烧秃,辂盖上了正对着凉州城的左脊山,两边的黑甲军也跟着上了山,光秃秃的山上一览无余,两对兵甲整整齐齐的形成两个方块,如一盘伏的巨兽。
卯时一过,关隘处开始出现大批的军队,骑兵在前,后面是大量扛着云梯手握弯刀,推着撞车的步兵。
凉州城这边,士兵占守城头,所有箭羽全部分配到各处,所有弓箭手,盾牌手,全部到位,清冷的风吹的他们的军服猎猎作响。
城头上鸦雀无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无不肃穆。
辰时,前方传来“呜呜”的号角。凉州城的城头战鼓缓缓擂动,陈清然轻轻拨转面前的沙漏,死战终于开始了。
凉州城外的地面上猛然响起了排山倒海的马蹄声,两国的军队如黑色的潮水,奔涌而来,牛角号“呜呜”的吹响,敌军展开阵型,弓弩兵和骑射兵开始向前推进,突击步兵每十人一组,携带八丈长的蹬城梯,每个蹬城梯后面还有二十人的突击小队,这些小队士兵一手拿刀,一手持盾,个个面容凶煞,“杀!”千人发出巨大的吼声,呼啸着冲向凉州城。
凉州城的城头,弓箭手举箭上肩,敌军逐渐接近射程范围,陈清然挥手示意,高括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上盾,射!”
两方阵营同时飞出两片黑云,箭支撕裂空气发出凄厉尖锐的叫声,凉州城这边的箭阵有压倒性的优势,箭支落下,敌军那边虽也有盾牌防护但他们防护不了全身,有人应身落马,凉州这边也有“噗噗”的箭支落地上,大多射在了盾牌上或者射在城墙上被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