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很愤怒,一群失败者,当着他的面,如此折磨他的弟弟。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受此屈辱。
探手从背后取来弓箭,瞄准钟会,一箭射出。钟会听见箭矢破开的声音,条件反射性的往旁边一滚,暗道一声惊险。箭矢堪堪落在他身前,入地足有半寸。
“钟士季,我生前如何待你,你为何如此报我!邓士载,你拿个锄头又是何意?曹髦,若非我废了曹芳,又怎会有你的帝位!”
钟会闻言,面色露出些许不忿,司马师这是挟恩求报,若是他来时,先说这些话,或许自己还会羞愧几分。可他偏偏在射出箭矢未中之后才有此言,着实令人不喜。
“大将军,你的恩德,士季一日不曾有望。只是你是你,司马昭是司马昭,杀身之仇不可不报。”
邓艾也是附和道:“不错,一码归一码,况我与钟会伐蜀灭汉,已用大功还于司马家。”
曹髦干脆对司马师的话恍若未闻,依旧干着手上的活计,手上每动一下,地上的司马昭便惨叫一声。
今日怕是无法善了,司马师眉头紧皱。本想好言劝说,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毕竟在阎君城动刀也是罪过。若是被捉去背石头,又如何来去安置弟弟。
“众将士听令,抢人!”
晋军闻令,都有些踌躇,大家都是在地府读过书的,认字未必有多全,但对地府律令都很是熟悉。在阎君城动武,罪过不小来着。当兵无非就是为了点银钱,好像没有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司马师见士卒不动,又道:“抢回人来,月钱翻倍!”
士卒们往前走了两步,邓艾忙拎着锄头挡在曹髦与钟会身前。
“月钱翻十倍,给我抢人!”
士卒终于冲了上去,邓艾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照面,虽放倒了两个,却也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顿。钟会见势不妙,一把拉住曹髦,道:“陛下快走,到了判官府门前,就无人胆敢造次。”
曹髦从他手上挣开,道:“不去判官府,拎着司马昭,去城外。”
钟会拎起司马昭,跟着曹髦便往城外逃,司马师领人去追,却碍于城中行人太多,骑马不便,等再从马上下来步行,已被落在了后面。
钟茶又输了一次猜拳,只得再喝上一大碗。他今天已经输了十几次,都是输在郁垒手里。
一碗酒下肚,有了些许醉意。转头往酒铺外看了看,道:“都跑了,阎君殿怎么还不下令?”
郁垒摇摇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邓艾,道:“还有一个,不愁没人抓。阎君们最近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了,当街斗殴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还要先看场戏。”
“就是,依我来说,就该第一时间拿下,再新建一个地狱,每天别的不干,只是打架,让他们打个够!”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会考虑的!”
“咦?谁说话?”钟茶挠了挠头,没看见人。
郁垒照着他的脑门拍了一下,道:“你这傻子,真喝多了不成?连阎君传音都不知道了!”
“啊!”钟茶连忙对着阎君殿的方向施了一礼,道:“钟茶酒后胡言,阎君勿要在意。”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把邓艾给范增送去,带人跟上司马师他们,仍是监视,等候下一步命令!”
钟茶郁垒应下,一同走出了酒铺,地府的士卒依次从街道两旁的店铺、小巷中走出,汇聚在两人身后。
“方才说话的,是哪个阎君?阎君们有不小气的么?”
郁垒想了想,道:“一定是大阎君,大阎君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小气!”
“嗯,你说的有理。”
邓艾很想钻进地缝里去,好歹也是个沙场老将,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晋军什么时候这么凶狠了,上来都是拼命的架势。这些围观的鬼怎么还不走,看热闹跟着钟会他们去啊,留在这是什么意思?他邓艾必钟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