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火是把材料放在一定温度的窑里保温一段时间,逐渐缓慢降温,直到应力消除的差不多,就可以拿出来冷却到常温了。
更细致些的还得把材料退火好几次,或露天放置,让它接受一二十年风吹雨打冷热交替,这样剩余的应力才能消除到最少,以后变形最少。
或用锤敲打每一寸,过一段时间敲打一次,消除应力。
或用火烤,烤热后敲打,消除应力效率更高一点。
杨峥就打算趁着正在使用的工业母机精度还可以时,造出一批工业母机毛胚,火烧敲打一两年,应力消除差不多后,精加工成精度更高的工业母机。
再造出一批工业母机毛胚,放置在露天处一二十年,一二十年后应力消除到最少,加工成精度极高,基本不会变形的工业母机。
现有工业母机制造的太仓促了,精度最高只能控制在0.08毫米以上,还得是杨峥这样的老师傅精细加工才能达到。
这样的工业母机使用时间越长,内部应力导致的变形越多,精度就会越来越低。
要是有应力消除后的精密工业母机,杨峥有信心普通车工都能把精度提高到0.002毫米以下!
“对,是冷却的太快了,得退火,快把这些玻璃送到铁匠作坊,那里有退火炉。”
“咔嚓!咔嚓!咔嚓……”
快速冷却的玻璃不动还好,不太容易自己碎裂,烧瓷匠们刚一移动模具,模具里的玻璃接连碎裂三块,大伙都傻眼了。
李大成不知所措地道:“公子,不能动,一动就碎了!”
“那就别搬了,把模具移动移动,该碎裂的让它碎裂吧,看看有几块不会碎裂。”
杨峥捂脸,迟了,这时候不能退火了,这批玻璃不管成色品质怎么样,都废了。
不过还能回收融了重新炼玻璃,倒也不算浪费。
“咔嚓!咔嚓!咔嚓……”
烧瓷匠们晃动每个模具,模具里的玻璃接连碎裂,心疼的他们一抽一抽地。
这可都是钱啊,就这么碎裂了,太可惜了!
最后28个模具,有16块玻璃没有碎裂。
等冷却到常温时拿起来竖着,用木锤轻敲,敲碎应力大的玻璃,又碎裂了6块。
只剩10块没有碎裂,估计内部应力很大,只是没有达到碎裂临界点而已,不能用,切割搬运运输安装时很可能会碎裂。
再使点劲,用木锤给全部敲碎,铁锤敲成几乎碎末,准备融了重新烧玻璃。
让铁匠们过来建造退火炉,玻璃产量较大,得建造很多个退火炉才够用。
再让钻枪管的工人,钻十根管壁很薄的吹杆,长度也加长到一米半。
让铁匠们用低碳钢打造两个弧形的板子,弧形内面打磨到绝对光滑,安装在小钢锭上,试试看能不能用来给玻璃约束塑型。
再用低碳钢打造两个可以开合的杯状模具,模具内里打磨到绝对光滑,试试看能不能用这种模具给玻璃塑型成烧杯。
次日杨峥他们继续烧玻璃,这次只用小坩埚,一次只加50斤硅砂,10斤玻璃碎末,烧成结团后混合烧制。
杨峥估计是二氧化锰导致玻璃颜色偏红,可能纯碱和碳酸钠加的少了,这次少放两成二氧化锰,多放三成纯碱和碳酸钠。
6个小时后,第二炉玻璃液出炉,立马送到铁匠作坊。
一个弧形塑型板打磨好了,一个杯形塑型模具打磨好了,内面很光滑。
一大半玻璃液浇铸到铸铁模具中,放进退火炉里,用500度温度保温4小时,然后用12小时把温度逐渐降到50度。
剩下的小半玻璃液带回玻璃厂,加热软化,枪管蘸一些,专门打造的钢针戳一个洞,然后烧瓷匠们尝试吹制玻璃制品。
杨峥两头跑观察玻璃变化,用低碳钢打造的弧形塑型板很好用,轻易不会粘上玻璃液,抹上油之后更不容易粘上玻璃液了。
只是油容易夹进玻璃液中,夹进去后根本无法清除,只能当废品,加油润滑是个败笔。
杯形模具也很好用,烧瓷匠用枪管吹出足够大的玻璃液气泡后,放进杯形模具里,边吹边转动,一会儿后一个很标准的烧杯吹制成了。
吹制成的烧杯用金刚石刀用力划一圈,用点柔和力把烧杯掰下来,修整修整,送到退火炉里,保持500度温度4小时,然后用12小时个逐渐缓慢降温到50度退火。
一块吹制的玻璃快速冷却下来,杨峥仔细观察,发现玻璃很透亮,透光率不错,很少有气泡,这次几乎没有颜色,但小沙粒般大的杂质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