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阮清霜脸上的伤疤,几乎可以想象,她当年遭遇了什么。
“不过我也不怪他。”阮清霜淡淡道,抓了把纸钱点燃。
“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绑在了一起,没有感情,也不指望他多惦记着我。所以,九泉之下,也别怪我不给你哭丧。”
阮清霜是真哭不出来啊。
身后传来动静,阮清霜回头一看,晏氏族老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鸡皮鹤发的老者,手中拄着名贵的黄花梨木拐杖,往那一立,不怒自威。
阮清霜眯眼,直起了身子。
“阮氏!”
左侧老者最先发话,拐杖狠狠驻地,咚声吓了众人一跳。
阮清霜漫不经心的擦了手,方走下台阶,缓缓行了一个礼,“见过各位族老。”
虽是行礼,但轻慢的态度惹怒柳盛容,当即煽风点火到:“各位叔伯,您看看,这还是您们在场,阮氏便如此狂妄,您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样。”
阮清霜挑眉,盯着她。
“你不知道?”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柳盛容想起那天的事,就后怕,不敢说话。
“放肆!”
晏容重重呵斥一声,伸出两指对着阮清霜,“你身为儿媳,竟然对婆母不尊,对长辈目中无人,简直荒谬!”
“我听说,你还大闹王府,重伤良妾?”
“良妾?”
阮清霜听见这两个字,像听见什么惊天的笑话。
“叔伯,做人不能光听一面之词,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打伤柳烟芸?”阮清霜冷笑道。
说道这里,柳盛容有些慌了,岔开话题,“你不仅打伤芸儿,你还与外男有染!”
此话一出,犹如深水炸弹。
若是之前只是冲突问题,这桩罪过,就上升到德行了。
三位族老在路上便已有所耳闻,因此对阮清霜意见颇大,冷眼看着。
柳盛容把墨渊抓出来。
“看,就是他!”
“阮氏在外四年,尚且不知如何度过,一回来身边竟带着个男人,您说荒唐不荒唐?”
柳盛容故意扯开嗓子说,像是故意要让众人听见。
好好一场丧礼,被闹的停下,所有人不敢动作,望着风波中心。
阮清霜乌黑的眸子渐渐寒下来。
墨渊也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中,透着一股戾气。
“岂有此理!”
晏容气的大吼,拐杖狠狠敲了三下,呵斥道:“此等伤风败俗之人,就算生下王爷的孩子,也断断留不得,来人!”
碎碧顿时警戒,拦在阮清霜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晏容没想到,只是一个丫鬟,居然敢在他面前吆五喝六,气的脸都红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妖妇,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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