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

叶莫站在愚峰之巅，静静等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落西山。

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上，几只乌鸦呱呱大叫，扇动翅膀飞起。

夜色将要降临，一阵寒风吹过孤峰，周围的山谷发出呼啸声，颇为骇人。

夜幕降临，星光如水，洒落而下，不远处的山峰看起来非常飘渺，被无尽光辉笼罩，那里朦胧一片，光辉如水，犹如仙境。

夜深人静后，前方那座星峰更加璀璨了，漫天星辉洒落，洁白透亮，像是有瑞雪在纷飞，又像是白玉在沉降，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星辰之力。

叶莫不断的迈步，感悟天地之间的变化。

远处的仙山在云雾缭绕下朦胧一片，看着如同仙迹，令人神往。

此时，又是一群乌鸦飞过，颇毁气氛，共有九只。

与星峰相对，愚峰颇为沉寂，破旧腐朽，同时伴有九只老鸦，让人无言，对比鲜明。

“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传说中的神术吗？”

不知什么时候，老道士出现在他身边。

“不，并不是。”

叶莫摇摇头，一开始他来到无念祠本是偶然。

“既然如此，就早日离去吧。”

老道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催促的语气。

“多谢。”

叶莫郑重的说道。

皆字秘本来是愚峰的传承，他和熙然两个外人来到此处偷学，而老道士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无私的精神足以让叶莫感谢。

“不用，以后若是无念祠有大难，希望你能帮衬一二。”

老道沉思许久，叹了口气。

既然叶莫对无念祠没有恶意，他也没必要继续敲打，说到底，愚峰除了秘术之外没什么东西珍贵的。

“我会的。”

叶莫点点头。

他看着不远处的道观，往里面走去。

道观内院有神像摆放，一个巨大的香炉摆在中庭，里面一颗颗杨柳被晚风拂过，清香散落天地间。

有虔诚的道音响起，兜兜转转，在道观内响起。

叶莫走进内院，推开门。

搁置已久的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声音。

眼前的神像被古木雕刻而成，散着玄妙的道纹，经年不朽，流转着奇异的光辉，若是细看，神像眼眸处似有荧光泛起。

与其说是神像，不如说是类人的生物，人首熊身，极为暴虐。

煞气滔滔，有冲天的血光自神像眼眸中散开。

“从来没有人见过天尊长什么样，人们只好根据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来雕刻。”

老道士开口。

“久而久之，天尊形象就变得如鬼神一般。”

叶莫疑惑。

“为何不改回来，这样不是有辱....”

他话语停了半刻，似有所悟。

“怎么改？”

“强者永远让人畏惧，若是改的跟人一样，那凡人又怎么会对其敬畏呢？”

老道士说道。

“与其说强者凶神恶煞，令人敬畏，不如说弱小的人更愿意这么想。”

叶莫抬起头，直直望向那尊神像。

在古老的年代里，它曾化作了肉体凡胎，肆虐八荒，又或者受世人祭拜，在无垠的荒野上，曾有无数人族日日夜夜供给香火，希望它庇佑一方平安。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