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景的思绪渐渐飘回了那年的夏日,那个男孩子把成色并不算上乘的镯子交到她的手里略带羞涩的说道:“你收了我的镯子那就是我的小娘子了,你往后便不能嫁给别人了知道吗?”
“公主,你还好吗?”她有些纷杂的思绪被清漪拉了回来。
她将眼底的伤感压下去道:“我没事,回去吧。”
相府偏院。
“公子,您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受伤了?”阿钟见李知远的脸色白的似是没了半分血色,十分担心的走过来扶着他说道。
他靠在榻上摇摇头道:“别担心,我没事。”
“那您这是......”阿钟端了杯水放在他的手中道:“我早说过您的身份特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宜直接出面的,就算您告诉我,阿钟也会不惜一切帮您办到的。”
李知远长叹口气道:“你多想了,今日出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若不是发生了大事,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阿钟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不忘帮他打水清洗:“若是二公子知道也会担心您的。”
他的脸色猛地一变道:“在这府里不准再提阿恕的名字,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我的软肋。”
“公子,是我多嘴了。”阿钟自知自己失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人的脚步声,阿钟赶忙把面具给他戴上道:“公子,有事叫我便是。”
“你退下吧。”李知远调整了下自己的身子,等着薛图进来。
薛图推开门便看到他在闭门养神,他顿了顿步子才走进来道:“知远,我没有打扰你歇息吧?”
“相爷多虑了。”李知远故作困倦的起身道:“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醒了,只是不知这次相爷前来寻我是否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他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这段时间他们在天策谷的时候我们动手是最好的时机,可你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对付他们?莫非你对公主还有情?”
“相爷既不信我又何必多此一问?”李知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似是对他的怀疑感到十分不满。
薛图见他脸色已然不好,也连忙收了收话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次我们错失了最好的机会,他们在外的时候不动手,现在回到了宫中我们想要动手就更是难上加难,不知您日后可有别的计划?”
“要知道景公主可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女儿,靠着她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容易些,她若死了说不准当今皇帝会不惜玉石俱焚,到时候我们这些年做的事情可就都白做了。”李知远敛了敛自己的情绪幽幽说道。
薛图的嘴角微微沉了沉道:“既然你早是如此打算,那当初为何还自己亲自动手?”
“我只是想看看苏辰景的身后究竟有多少人而已。”李知远面对他明显讽刺的声音脸色依旧平静,并没有半分的愧疚和心虚。
他拧了拧眉心沉声问道:“那你现在看出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