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这个女儿因为认识了一个男朋友的原因,和大叔吵架后离家出走了。
.
傅时离推门进去,这里还是用着传统的门,甚至门边上,还挂着一个风铃,时常能听到风铃忽而又响起,那通透的清脆的铃声,宛如遥远天边,又似耳边轻语。
傅时离有想过买一个风铃挂在家里,结果被大叔说了。
“家里摆这个,会招来恶鬼的。”大叔说到这个时,一贯不正经的脸上却严肃得很。
.
风铃声响起。
吧台后的大叔抬起头,看见的是傅时离的身影。
他认识傅时离好几年了,对于傅时离的喜好口味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还是冰拿铁?”大叔说:“加点盐?”
“冰拿铁就可以了。”傅时离坐在吧台边上,又补充了句:“少点冰。”
“真难得啊。”大叔开始冲咖啡,手冲的过程他已熟练到把这日复一日的工作变成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大叔道:“上次你说少点冰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失恋了吧?”
傅时离低头笑笑:“是吧,我也不记得了。”
冰块撞进杯子的声音仿佛敲动着某种乐器,静心听去,仿佛还听到冰融化成水滴落的那一刹。
.
傅时离忽而想抽烟。
只是他已经戒烟,身上即无烟,也无打火机。
.
“想抽烟吗?”大叔随手丢了包烟过去:“别这么看我啊,我真戒烟了,这两天死丫头太皮了,我降血压用的。”
“这么说,还是好东西了?”
“当然。”
冰拿铁放下,大叔又去烤牛角包,冰箱里冻得口感刚刚好的厚厚一片牛油夹在表皮酥脆的牛角包中,香味仿佛连空气都融化掉。
最后,大叔在牛角包上撒上一点海盐。
这是傅时离的习惯,他口味偏淡,在各种调料中,独独偏好海盐。
他喝了一口咖啡,杯子放下,落在大理石纹理的杯垫上。
他道:“我准备结婚了。”
.
陆谦带过来的资料,在某一个时期,曾经被集中销毁过,大部分的文献,图纸,数据,以及深知其存在的一些重要的科研人员。
那简直是一场屠杀,只是屠杀的对象,是关于一个实验场。
为了要抹杀那一次实验场的存在,所展开的一次大清洗,许多是与实验场有关的人,都受到牵连,甚至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在逃命之中。
.
容初从陆谦手里接过了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文件包。
她低声问:“你不怕吗?”
“怕?”陆谦笑了:“放心吧,不是因为你才冒险的,我们家族一直都保存着这些资料,为的就是有一天,终于有人,可以想起来。”
“就这么简单?”容初打开文件包的动作微微一顿。
“就这么简单。”陆谦说:“那你呢,为什么想要这份资料?”
“因为一个梦。”容初道:“我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正巧啊,我也梦到过一个梦。”陆谦略微挑眉,道:“梦中,我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就叫陆离?”
容初的瞳孔一瞬放大。
“你......”她震惊的表情落在陆谦眼中。
他笑意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淡了下来。
“原本我也不想确认的......”他道:“这真是最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