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到底是现在还没有看到镯子没有注意到,还是其他原因。
唐华瑶也有一些不明白,为何陆离会这样详细说一个东西的事儿,那花纹她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其实要是陆离直接说那是一镯子,她肯定能够想起来是后来她戴在手上,被和亲去西戎的时候都带着的那只镯子,可惜陆离并没有告诉她,光是花纹她也记不太清楚了,自然就没有想起来。
在潜意识里面,陆离并不希望唐华瑶是青族人,但是如果她真的是青族之人,那他定然要做出种种后手预防以后身世被揭发,她受到伤害。
而做出后手的前提则是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只能是事倍功半。
现在在小姑娘这儿得不到具体的答案,并决定私下里再去探查。
这也就是小姑娘的要求了,要是换一个人,他是决计不会答应浪费时间去做这些事情的。
想到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庶弟,心中不由得冷哼,一窝子蛇鼠之辈。
又继续说了会儿话,唐华瑶便起身告辞了,目的达到也成功和大腿拉近了一些关系,已然是很好的结果了,现今出来确实不太安全,还是早些回府为妙。
等唐华瑶要走了之后,天缺又才继续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果真是决定好了?”
唐华瑶一走,原本身上冰雪之意稍有改变的陆离又恢复了高岭之花,在听到听却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梢更是划过一抹狠意。
他没有说话,似乎随手将一枚棋子都在棋盘之中,瞬间白子吃掉黑子一截龙尾,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陡然翻转。
天缺挑眉。“难不成你就不怕皇帝震怒,将你家爵位都给一撸到底,要是这样你可就更配不上丫头了。”
身处旁位他看的却是清楚,这些日子陆离做出种种手段,其中有好几步棋他都没有看明白,今日一见却是全都明白过来了,比如说洪州太守那件事儿。
现今圈地在各新贵之中早已是常事,就连一些老牌的新贵,也因为家道中落而做起了这份买卖。
前些年皇帝倒也查得没有这么严,但是因着这些年战争不断,国库消耗巨大。
而这些勋贵氏族们仗着着身上的爵位,以及朝廷定的功臣田是不纳税粮的,便大肆圈地,剥削佃农。
如果仅仅是这般许是皇帝,还不会严查,这次因圈地成风,大到当朝侯爷小到九品县令,个个都圈画田地,心里嘛,没有法子多交税粮,便使出了另外的法子,那便是将之挂在功名田下,更甚者直接隐匿不报一成税都不交。
而佃农们辛辛苦苦一整年缴纳的高额税粮全都进了这些人的腰包,自己却还可能吃不饱饭。
于是从去年年初,皇帝便开始严查圈田之事,更是查办了好几位当朝高官,震慑了一番。
洪州太守时是皇后一族的族人,虽说关系已然出了五服,却依然自称为皇后,娘家人大肆圈占田地,也只是在去年风声紧的时候将田地分散了一些出去补交了一些税。
今年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逼死佃户十余户,更是为了强占田地捏造莫须有罪名,诬陷当地一户商户,致其家人七死二伤,现在唯一还全胳膊全腿儿的就是这商户的14岁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