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靳钧洗完澡,走进蜻蜓房间的时候,蜻蜓躺在那张小床上,像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软趴趴的紧闭着那双眼睛,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睡得挺沉的。
靳钧走进几步,将她扶了起来,半倚着他的身体,用手轻抚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很是心疼,“青颖,吃药了!”他低声唤着。
蜻蜓半梦半醒间又有人来打扰她,一颗圆圆的药丸“挤”进她的嘴里,接着是和她体温一样滚烫的水。她是被动的接受这一切的,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思考力了,随着体温的升高,她总是迷迷糊糊,只是感觉到有一个安心的怀抱在她附近。
吃完药,靳钧将蜻蜓缓缓的放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如果今晚她起床要喝水怎么办呢?她会不会晚上烧得更厉害呢?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尽快退烧呢?
他收拾着东西走出了客厅,然后又将他的笔记本带进了蜻蜓的房间。他决定今晚的“工作”是好好的照顾蜻蜓。
忽然,一首突兀的“容嬷嬷叫你接电话”铃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回响,靳钧寻声望去就看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他迅速拿起手机,快步走出了房间。
“喂。”靳钧压低声音接听着蜻蜓的电话,上面显示是娆哥。
娆哥听见是个男生,心里愕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靳钧,“蜻蜓呢?她怎样了?”
“睡着了,你明天再找她吧!”靳钧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通话,他生怕这些声音干扰到睡着的蜻蜓。
“等等,我想问问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对于蜻蜓的生病,娆哥总是觉得是她扔下蜻蜓后果,所以此时她特么的内疚。
“着凉了,有点感冒和发烧。”至于严不严重,靳钧无从判断,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照顾病人。他仅有的医学认知,也是停留在这些年一个人独自生活的经验。
“吃药了吗?不行的话,我明天带她看医生吧!……”娆哥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焦虑和担忧。
靳钧不可能将蜻蜓假手于人,他马上制止了吴娆接下来的话,“不用,我会照顾她的。不说了,明天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吧,再见。”
靳钧立马将蜻蜓的手机关了机,他不希望再有人在这些不合适的时间,对她造成骚扰。
他轻轻推开门,看来蜻蜓仍是那个姿势平躺在床上,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跋扈、搞怪作乱,那张红润的过分的脸倒是添上几分娇媚。他抚摸着这张熟悉又娇俏的脸庞,犹似对待一个心爱的宝贝,他凑近轻吻了一下。
夜,微凉,柔风从窗户里欢快的乱窜,将窗帘吹起又放下,不时发出微微的响动。
靳钧从卫生间里拿来一条湿润的毛巾,轻放在蜻蜓的脑门上,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烧,奶奶也是这样照顾他的,虽然他不敢肯定有多少效果,但是能为她出一份力,他都甘之如饴。
靳钧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把台灯的光线调到最暗,昏黄微暖的灯光打在蜻蜓的脸上,出现了一层柔美的橘黄色,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想着,怀念着以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