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要你出家?”柴月娥抬头看着温若兰:“出家就要了娘的命了。”
“确实不用出家。”不周上师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在红尘之中救苦救难可推脱不掉了,施主一家不要担忧,老衲作保。”
“那往来遥远,若兰一个女儿家经常走动多有不便啊。”温木匠想了想:“要么我陪着?”
“不可。”不周上师摆手:“若兰姑娘既然是要隐下这身份,自然不能让旁人看出,我有一个小徒弟刚好也懂药理,每天寅时三刻出门,酉时三刻归家,早晚有马车代步,这可周全?”
温若兰眨巴眨巴眼睛,好吧,这的确是想的太周到了。
温木匠起身一揖到地:“上师提点若兰,温家之幸。”
“明天一早过来接人,施主放心,老衲绝不两舌。”不周上师起身:“老衲去了。”
一家人把不周上师送到门口,只见大和尚健步如飞几乎脚不沾地,几步就走到了门口,这一手把温木匠和柴月娥惊到了,齐齐跪倒在地,连声念着佛号。
温若兰急忙把他们都搀扶起来,这一夜温木匠和柴月娥都睡不着了,拉着温若兰嘱咐了许多遍。
寅时三刻,马车到了门口。
温若兰穿着一身白衣离开,车里一桌一椅,旁边有敞开的小书箱,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一套茶盏。
刚坐稳,帘子撩起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露出一口小白牙儿:“姐姐,我叫杜若,以后跟着姐姐悬壶济世了。”
温若兰别的没看清,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却记忆深刻了:“杜若?大和尚给起的名字?”
“嗯,师父说了,杜若是药材的一种,让我铭记师父教诲多学医术,治病救人普度众生。”杜若催动马车,小脸上尽是兴奋:“姐姐的医术很厉害的,师父说的。”
说是四里山路,其实一路上温若兰不觉得颠簸,随手拿过来书箱里的书籍翻开,翻开之后傻了,这些很像是篆字,通篇下来她也认不出几个字了,心里顿时哀嚎了。
做郎中,必然要写方子,写方子用毛笔也成,但这字自己认识都不认识,怎么写?
“怎么办呢?”情急之下,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