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安居镇。”东方翊转身:“银矿的事情交给罗凡,你即刻过去,一刻不停半个月足够了,狩猎节之前必须要把她看住了。”
花无影偏头:“不是放过她了吗?”
“花无影!”东方翊眸子微红,他心里比谁都难过,比谁都想立刻见到她,可是他不能!就因为自己想要放过她,可谁成想这女人竟去了安居镇!
花无影一动未动:“瑞王如今谋求大业,区区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在意,既然不在意何不就真的放过?安居镇又能如何?天下之大,她去哪里都可,只要平安。”
怒极而笑,东方翊缓步走向花无影:“这么说,她去了苍梧,辗转去了别的国家,以至于以后永远都没有了她的消息,你能接受?”
“能。”花无影话一出口,一拳迎面而来。
躲闪不及,这一拳砸得他脸都偏到了一边,嘴角流血。
“如此说来还是本王亲自去的好,你能,我不能!她要自由,给她自由,她要平安,给她平安,她要寻找什么爱情,就给她去寻找!但本王就是不能没有她的消息!”
东方翊抓着花无影的衣领,牙齿被咬的咯嘣响:“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本王会割爱给你?花无影!你现在要去本王还不准了!抓回来要了她,她就是死也是本王的女人!”
花无影目呲欲裂,两只手抓住东方翊的衣领,两个人滚到一处,大打出手。
哪里有什么套路?就像是两只狼在厮杀一般。
罗凡赶到的时候被吓傻了,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谁也不肯停手,用力的闭上眼睛猛地睁开:“别争了,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不像兄弟,君臣不像君臣!老子去宰了她!”
一声闷哼,罗凡被两个人直接抓住按倒,一阵狼哭鬼嚎。
“你们疯了啊?别打脸!别打脸!”
“去他娘的,你们两个打,别拐带我!”
“敢骂她,揍死你!”花无影抬起一脚揣在了罗凡的脸上。
罗凡暴怒刚要伸手去抓,身后又是一脚:“打你口无遮拦,兄弟是兄弟,哪里有君臣!”
许久之后,三个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罗凡去。”
“我去!”花无影挣扎着起身:“她是我妹妹!”
东方翊看着花无影摇晃着消失在视线里,伸手把罗凡拉起来:“去拿酒来。”
罗凡嘴角直抽抽,真是哔了狗,自己倒霉得都不值!
竹楼,东方翊抬头看着穹顶挂着的硕大夜明珠,伸手挡住了眼睛,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去了,怕的不行!只怕再见面会舍不得,舍不得放手让她痛苦。
“左姑娘,开始啦,良妈妈让我来请您。”流苏欢天喜地的跑进来,伸手拉着温若兰:“鸿雁姑娘现在还离不开,刚好我们先去呢。”
温若兰看流苏:“如此口无遮拦怎么能行?”
流苏完全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什么不行?良媒就是这么交给自己的,只有让眼前的美人儿把檀公子勾住,鸿雁就不会走,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十四岁了,到时候她有都是办法让那个鸿雁崩溃的,一箭双雕,她流苏怕什么?
“下楼吧,左姑娘没去过流觞阁的酒室,那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呢。”
跟着流苏下楼,温若兰忍不住看了一眼大厅,大厅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穿得鲜艳的姑娘们如同花蝴蝶一般周旋在客人之间。
“这边儿。”流苏说着,推开一扇门,拿过来灯笼点亮了在前面带路,走到内室的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左姑娘,流苏没资格进去,您一个人敢不敢?”
“不碍事。”温若兰接过来灯笼,不露痕迹的摸了摸针囊。
流苏推开门,楼梯是往下的,青石台阶很精致,两旁三五步的距离就有一盏灯,很是明亮。
拾级而下,脚步声被不宽的通道扩大了几分,温若兰故意放轻了脚步,没走出几步就闻到了酒香。
不算很远,目测往下延伸也就四米高的距离,最后一个台阶下来,迎面就是个宽敞的酒室,一坛一坛的酒临墙码放整齐,除了酒还真就没什么东西了,前面一扇门虚掩着,温若兰走过去轻声:“有人在吗?”
里面,檀俊彦身体浮在滚热的水中,双目紧闭,听到声音微微皱眉。
良媒不守信用,这还是第一次!明知道此时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是谁进来了?
“有人吗?”温若兰没得到回应,试探的推了一下门,里面酒香浓郁极了,她不爱酒的人都觉得这香气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不禁迈步走了进来。
氤氲的雾气,隐约可以看到在冒着热气的池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酒坛,大的让温若兰都吃惊,足足有两米高的酒坛简直填满了整个房间。
正准备走进酒坛,手里的灯笼突然就被抢走了,随着灯笼脱手,光亮顿时消失,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温若兰再想到退已经来不及了,迅速打开针囊把银针握在手里,倒退好几步贴在门上:“檀公子息怒,左兰是被良媒邀请前来参观公子酿酒的,切莫误会。”
“误会?”
黑暗中有声音传出,那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你看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左兰?籍籍无名的一个人,也想喝梅花酒?”
温若兰心里叫苦不迭,清了清嗓子:“硫磺虽能治病,温泉虽能调理,可檀公子也清楚,只能缓解不能根治,终究非长久之计,我可以试试给你治病。”
蓦然灯光亮了,温若兰急忙伸手挡住了眼睛。
“是你?”檀俊彦记得这个女子,九儿险些落水的时候,就是她惊呼一声自己才冲出来的。
没想到竟留在了流觞阁,并且良媒还煞费苦心的把人送到这里来了。
冷哼一声,转身入水,身体再次浮在水面上:“那就坐在一旁等,别浪费良媒的一番好意。”
温若兰适应了一下光亮,拿开手发现那人竟浮在水面上,立刻背转身,想要推开门结果发现这门有机关,暗骂了一句良媒是被驴踢了脑袋,算计自己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怎么?难道在流觞阁里,还有怕看男人的女人嘛?”檀俊彦眼角余光看着几乎是趴在门上的人,抬手抓过来长袍,一闪身就站在了岸边。
“转过头来。”
温若兰汗都下来了,故作镇定:“檀公子怕是误会了,左兰只是一个会做衣服的裁缝,给流觞阁的姑娘们做了几身衣服才得了机会来尝酒,所以请檀公子穿戴整齐,以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