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东方翊说着,翻身就过来了。
温若兰瞪他:“八两在呢。”
东方翊抬头看着迷迷糊糊爬起来的八两,抬手就把窗幔放下了,八两悄悄的离开房间,一个人坐在门外发呆。
“喂,你饿不饿?”铃语探头出来。
八两摇头:“不饿,一点儿也不饿。”
“切,就嘴硬。”铃语把叫花鸡丢到八两的怀里:“吃吧,我哥最疼嫂嫂了,你别乱操心。”
“可是,王爷为何不娶小姐呢?”八两撕下来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突然拉住了铃语:“是不是因为小姐不尊贵?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会如此?”
铃语有些懵懵的坐在八两旁边:“不知道呢,上次嫂嫂走之前进宫一次,回来之后就走了,八成宫里的那些人难为嫂嫂了。”
“就是!一定是,门不当户不对,哼,等我哥来了,我要和我哥跟着小姐做生意,赚下金山银山,到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小姐。”八两恶狠狠的撕了一块鸡肉吃起来。
铃语看着八两:“你和杜若好像哦,杜若也很喜欢嫂嫂了。”
“杜若是谁?”八两问。
铃语小脸一红:“一个笨蛋,呆子,就知道看病配药的傻子。”
八两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了,她又不是什么也不懂,铃语这样子好像一个小怨妇呢。
房间里,温若兰睡着了,东方翊起身走出来,看到八两和铃语微微皱眉:“你们跟我过来。”
八两手里还抱着半只鸡,差点儿直接扔了,幸好铃语眼疾手快的扎住了八两的手:“别怕。”
楼下,东方翊负手而立,背对着八两和铃语:“明天有人过来,你们两个都机灵点儿,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若有人不对劲,铃语,就地处决。”
“是,哥哥。”
八两额头微微冒汗了。
“八两。”
“奴婢在。”八两声音都颤抖了。
东方翊皱眉:“你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凡事都不可大意,明天从那些人里选一两个一起。”
“是。”八两低下头。
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东方翊的影子?
铃语得意洋洋的扬起小脸,用胳膊肘碰了碰八两:“怎么样?我就说哥哥最疼嫂嫂了,对吧?”
八两眨了眨眼睛,再疼能让自家小姐成为瑞王妃吗?
大燕国的腊月二十三大喜。
燕皇从皇宫正门迎娶贺兰家闺女贺兰韵,封号为宸。
圣旨从皇宫由太监层层传颂,一直到正安门上由当朝太师萧云山亲自公告天下。
燕皇更是亲骑白马,皇袍披红迎亲,这成了整个大燕国史无前例的殊荣,其隆重就连当朝皇后也不及其万分之一。
冷宫中,萧玉瑶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的猫儿,斜倚在软榻上,身边伺候的人是太监打扮的听雨。
福德跪在地上。
“这么说贺兰韵进宫了?”萧玉瑶拉长了声调:“听雨,你觉得这事该怪谁?”
“听风不是已经杀了丽妃了吗?怎么还会有贺兰韵这个人?皇后娘娘,其中可能有诈。”
“有诈?”萧玉瑶冷哼一声,放开怀里的猫,那猫却翻了个身趴在她的手臂上不肯离开,撒娇的抓着她身上的玉佩穗子:“哀家倒无所谓,即便是东方宇宏把哀家打入冷宫,还不是要让人好生伺候着?不过这封号倒也是有些意思,宸!宸妃!难不成还真要众星碰星不成?”
说到最后,萧玉瑶抬手把白猫拍了出去,坐了起来:“福德,太后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跪在地上的福德立刻把头压得更低,几乎都要贴在地上了:“一大早让太子殿下过去了,直到现在也没见太子殿下出来,老奴不放心才过来报信,皇后娘娘,可要万事小心啊。”
“嗯,亏你有心了,下去吧。”萧玉瑶退了福德,这才看向了听雨。
“听雨,去一趟太师府,把这封信送去。”
听雨恭敬的过来,伸手接过了信转身往外走,走出去几步被萧玉瑶叫住了:“贺兰韵都能不死,如果听风也没死的话,你可还愿意与哀家在一处?”
听雨回头,目光薄凉的看着萧玉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萧玉瑶垂下眸,嘴角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大燕国非但一喜,第二件喜事也传遍了街头巷尾,赤炎国公主貌若天仙,随说是和亲公主却直接住进了瑞王府,瑞王年近二十至今未曾婚配,其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了。
走在路上,温若兰耳朵里都被灌满了各种声音,表情也淡的很,可怜了八两气得小脸铁青,几次都恨不得冲上去打架,瑞王是她家小姐的!
“八两,去叫门。”温若兰看看手里的地契,再抬头看这间临街的铺面,这是一间米粮铺子,不过大门紧闭,显然是不做生意了。
“小姐,这铺子都不开门做生意吗?”
温若兰看看人潮涌动的街:“大喜的日子都去讨个吉利了。”
敲门许久,门才吱呀一声打开,温若兰还没反应过来,里面的人炮弹一样就跑过来,一下扑到了温若兰的怀里:“姐姐!”
温若兰下意识的伸手保住了怀里的人,不敢相信的问:“芽儿,你怎么在这里?”
田芽儿二话不说拉着温若兰的手就往里面进,谨慎的关上了大门才大喊:“爹娘,姐姐回来啦。”
温若兰只觉得浑身发麻,看着从屋里跑出来的温木匠和柴月娥,两条腿都如同灌了铅一般,想要挪动一下都不能了。
“我儿,我儿……。”柴月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颤颤巍巍的过来一把抱住了温若兰:“我儿活着,真的活着。”
“娘。”温若兰张了半天的嘴,终于是叫出口了,也叫出口了这声娘,眼泪就没停过,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却恍如隔世一般,自己路过龙河都没有去温家村,谁曾想却在这里遇到了自己这一家人。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