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兰也看到了一筐鱼,够大也够新鲜,用草绳串着。
“娘,活鱼应该没事,一会儿我和你去后面把它们收拾干净就好了。”温若兰回屋把东西都整理起来,出来和柴月娥抬着鱼去了后厨。
娘俩就在井台旁边打水宰鱼,这鱼肥美的很。
“若兰啊,不知道什么人送来了,吃着放心吗?”柴月娥用刀给鱼剖开,把里面的内脏拿出来放在旁边的小盆里。
“娘,人家送来这么多鱼肯定有事相求才对,应该还会来……的。”温若兰看到鱼鳔,恨不得大喊一声天助我也!
自己还找胶水呢,这不就送来了?
“娘,这些都给我,我有用。”温若兰要鱼鳔全部都挑拣出来洗干净,晾晒在旁边,触类旁通的她吩咐郝铁蛋去买了一大块猪肉,把猪皮都剔下来切成小块洗干净晒上。
柴月娥看温若兰终于能坐下来了,过去伸出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若兰啊,你是不是病了?这一大早就开始折腾,折腾什么呢?”
“娘。”温若兰拉开柴月娥的手:“我要找一个赚银子的路子,绝无仅有的那种,成为燕国第一女富豪,也要成为苍梧国最高不可攀的国商,我……唔唔……。”
柴月娥用手使劲儿的捂住了温若兰的嘴,她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了,压低声音:“还说没病?还苍梧国?这话被人听去了,还不说你是细作?”
温若兰差点儿被憋死,求饶的看着柴月娥。
柴月娥松开手还不忘叮嘱:“不准乱说了,娘知道你能赚银子,是个厉害的,但温饱度日就好,不准乱想。”
“知道啦,娘,我去熬鱼胶。”温若兰不敢再多留了,把鱼鳔装起来直奔厨房。
米粮铺门外,一辆马车停在街角。
“余下的送过去。”
“是,公子。”仆人说着,两个人抬着一头已经宰杀和处理干净了的猪,走到了门前,敲门。
厨房里,温若兰用药罐熬着鱼鳔,锅里煮着猪皮,旁边小小的药碾上磨碎了那些药材,忙的不亦乐乎。
外面,温木匠和柴月娥看着堆在院子里的这些吃吃喝喝一筹莫展,田芽儿抱着温言在旁边玩耍,倒是忙坏了郝铁蛋,分门别类的把这些吃喝都撞进了缸里,坛子里。
“贤哥,送礼的会是谁?若兰说一定会露面,可这有一盏茶的功夫没来人了,怎么办?”柴月娥紧张的盯着门口,生怕再有人敲门。
温木匠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些东西皱眉了:“若兰怎么突然就回来住了?难道和瑞王闹别扭了?”
“对啊!”柴月娥急得一甩手:“就说奇怪了,贤哥倒是提醒了我,怕真的是瑞王。如今我们骑虎难下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走一步看一步,这次我们一家人绝不能分开了。”温木匠起身:“走,去看看若兰在折腾什么。”
柴月娥起身跟着温木匠刚走出去没几步,敲门声又响了,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目光里都带着几分惶恐了。
郝铁蛋开了门,见到是自己妹子,急忙伸手拉着她到一旁:“八两,你怎么来了?”
“找我们小姐。”八两说着往里面张望,看到温木匠和柴月娥,颠颠跑过来行礼:“老爷,夫人,八两给您们请安了。”
“是你啊。”柴月娥松了口气,摆手:“去吧,若兰在后面厨房里。”
“是,夫人。”八两一溜小跑的去了后面厨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昨晚小姐彻夜未归,她都要吓死了,幸好是回到了老爷夫人这边了,不然自己可怎么交代得下去啊。
“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八两要被吓死了。”八两一进门,就看到温若兰在捣药,立刻跑过去了。
温若兰抬头看着八两顶着黑眼圈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昨晚想家了,就回来了。”
“以后小姐要走可一定要带着八两,不然八两会急死。”八两接过来温若兰手里磨药的小碾子,坐下来就开始干活。
温若兰拍了拍手:“成,还真是我没想周全。”
“八两不怪您。”见到了小姐,八两一扫阴郁的情绪,笑嘻嘻的来了这么一句。
温若兰打开药炉子,一股子鱼胶的腥味就散发出来了,八两吸了吸鼻子:“小姐,这是在熬鱼胶吗?”
“嗯,刚才试了试粘度不够。”温若兰盖上了药罐子,继续架火。
“这鱼胶可不好熬的,火头要大一些,却不能太大,太大就糊了,火头不够就不粘,我哥熬鱼胶最厉害了,每年我们家都熬许多鱼胶,附近的木匠都上门买的,贵着呢。”八两摇头晃脑的样子,讨喜的很。
“去叫你哥来,这鱼胶就交给他了。”温若兰也不逞强,直接把这一块就交给了郝铁蛋。
郝家兄妹两个人在厨房忙活,温若兰则拖着温木匠和她做牙刷,一直忙碌到傍晚,鱼胶熬好了不说,牙刷也做了二十几个。
“小姐,这是什么啊?”八两看着温若兰把两块木片用鱼胶粘合,一面还带着一小排的毛笔毛,眨巴眨巴眼睛:“这样还能写字了?”
“不是写字,是刷牙。”温若兰拿过来剪子修理好牙刷头,这才放在一边:“明天一早每人一个,试试好用不好用。”
温家上下忙活的热火朝天的,街面上更是热闹的很,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有道是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从这天开始已经开始忙着过年的事情了。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办置年货的,欢天喜地的人走到老金食府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怎么?三十免费吃饺子?真的假的?”
“你不识字啊?上面不是写着嘛?凡是年三十吃不上饺子的人,都可以来这里免费吃一盘肉馅饺子。”
“还有这好事?看来能省下二两肉了。”
人们议论纷纷,来来走走的多数都忍不住回头看看匾额,老金食府还没开业,就在燕都百姓的心里打响了招牌。
二楼,金老爷子负手而立在窗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温姑娘的法子真的可以?”
“可以。”周不同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金老爷子回头看着周不同:“小和尚啊,虽说你还俗了,可也要知道出家人不打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