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兰不急不缓的指挥着东方翊张开嘴,左刷刷右刷刷,还顺带观察了一下,效果应该是有的,不过没什么泡沫。
放下牙刷又把水送过来:“漱口,吐掉之后告诉我什么感觉。”
“还不错,有薄荷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花香,不过好像缺了点儿什么,藕节粉少了点儿,要是有珍珠粉就更好了。”
温若兰的一本正经让东方翊内心都崩溃了,怨念的贴在她耳边:“你就没注意到别的?”
“注意到了。”温若兰偏头看他,笑了:“味道不错,我喜欢。”
“要么……。”
“吃饭,吃过之后我们再刷一次试试。”温若兰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拉着东方翊去了桌子旁边:“咦,娘和芽儿呢?”
东方翊额角突突跳了好几下,轻叹:“你那么对我,她们怎么好意思在旁边看?”
温若兰赫然,低头:“很正经的事情,真的是很正经的事情。”
“好了,我真的饿了,这是什么菜好香。”东方翊拉着温若兰坐在旁边,问。
温若兰介绍了鱼羊鲜,又把猪皮冻和蒜泥白肉都拉过来放在东方翊面前,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儿,问:“你真的没吃饭?”
“嗯,饿了一天了。”东方翊说着,夹起来一块猪皮冻放进嘴里:“爱妃的手艺比宫里的御厨好上百倍,谁吃他们做的那些东西。”
“瞎说。”温若兰白了他一眼:“我只会一些投机取巧的东西,比不上御厨手艺高超,你今天一天都在宫里?”
东方翊脸色微变,低头继续吃饭,含糊的嗯了一声。
“被罚了?”温若兰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惹祸了,宸妃现在可是燕皇的心头肉,自己和她那么说话一定不会没事儿,反而自己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再看东方翊饿成了这个样子,就越觉得他可能被连累了。
“没有,别多想,你也吃点儿。”东方翊夹起来一块羊肉送到温若兰嘴边:“这么好的手艺以后可不准再给别人做了,只能做给我吃。”
“嗯。”温若兰张开嘴吃了羊肉,眼睛却上上下下的看东方翊,哪里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坐在这里也端正的很,心思一动起身:“我还熬了汤,等一下。”
东方翊点头。
片刻功夫温若兰端着一个小炖盅进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脚下一滑,东方翊急忙伸手扶住她,温若兰顺势按在了他的膝盖上,听到东方翊一声闷哼,心咯噔一下。
“跪了一天?”温若兰坐下来:“都是我连累你了,宸妃不该罚你,该罚我的。”
“不是母亲。”东方翊揉了揉温若兰的脸蛋:“是太后,太后罚我也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何?”温若兰抬头看东方翊。
东方翊略顿了一下:“因为安国公进宫见了太后,说太子退婚辱没安国公门楣,要个说法,并且提到了曾经赐婚给我,所以我和东方瑜都被罚跪在宫门口了。”
“哦。”温若兰知道东方翊肯定避重就轻了,拿起筷子:“我也饿了,吃饭,多吃点儿。”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吃饭,温若兰却总是忍不住看他的腿,自己刚才只是急于让他体验一下刷牙,都忽略了他走路的确比平时要慢一些的,再者这么急着进了内室,想见自己只是其一,也是担心有人对自己下手才是吧。
“东方翊。”
“嗯?”
“如果让你大逆不道,你最顾忌的是什么?”温若兰声音很小了,但说出这话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东方翊放下筷子,看着温若兰许久才说:“最怕连累你。”
心像是被捏了一下似的,温若兰抬头:“不怕,我敢和你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晚饭后,东方翊就在厅里与金老爷子和周不同议事。
温若兰一家集体都去了后厨,柴月娥烀肉,温若兰调配牙粉捉摸着怎么能做成牙膏,温木匠则一直都在做牙刷,甚至还雕刻出一些精美的图形,温木匠的木工活是很好的,这些小玩意儿倒也不在话下。
郝家兄妹把鱼都腌好了挂在背风的地方,田芽儿抱着温言在温若兰身边玩儿。
“姐姐,这东西能卖银子?”田芽儿好奇的看着温若兰忙碌,把拨浪鼓放在温言的手里问。
温若兰点头:“能,而且还会赚很多银子,到时候芽儿想要去找爷爷奶奶或者爹爹都可以。”
田芽儿眼底闪过一抹难过,垂下头:“爷奶把我放在姐姐身边,怕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温若兰抬手揉了揉田芽儿的发顶:“他们只是怕你吃苦。”
“嗯,芽儿知道了。”田芽儿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小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捏在手里,抿了抿唇角:“姐姐,芽儿针线不好,做了个小荷包给你,别嫌弃。”
温若兰看着捧在她手心里的荷包,伸手拿过来放在掌心:“哪里不好了?芽儿是不知道姐姐不会针线吗?你还这么小就能把小荷包做的如此好看,以后一准是个巧手。”
“等过了年芽儿就出去找个绣房去打杂,姐姐觉得行吗?”田芽儿往温若兰跟前凑了凑:“总不能这样白吃饭的,爹娘不嫌弃,芽儿也过意不去呢。”
温若兰楞了一下:“不用,你就带着温言,姐姐在安居镇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绣房老板娘,她手底下的绣工个顶个的厉害着呢,芽儿喜欢这个就等等,等你大一些姐姐送你去叶老板那里做学徒。”
“姐姐对芽儿真好,芽儿这辈子一定要努力学本事,报答姐姐一家对芽儿的恩情。”芽儿抬起袖子擦着眼睛,声音哽咽了。
温若兰很疼惜这个孩子,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脸蛋:“好了,不要哭了,温言都睁不开眼睛了,带着他回去睡吧。”
“哎。”田芽儿过去抱着温言回去,柴月娥就过来了,坐在温若兰身边。
“娘,这个味道喜欢吗?”温若兰把牙粉递过去。
柴月娥闻了闻:“好是好,这东西太费时间了,若兰啊,这要靠你一个人,岂不是累坏了?”
“不会,等过了年开起来店,就建一个小作坊。”温若兰靠在柴月娥的肩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娘,若兰选了一条难走的路。”
“只要若兰安全,爹娘就安心了。”柴月娥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她也觉得瑞王一表人才,可毕竟是位高权重的人,自家高攀不起,但女儿这么一说,她只能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