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得不来,喏,压岁钱。”东方翊从袖子里摸出来个红色的锦袋,上面还绣着一对儿栩栩如生的小鸳鸯,塞在温若兰的手里:“晚上我早点儿来。”
“咳咳……。”温若兰故作声势的咳嗽了两声,把锦袋抓在手里,扬起小脸灿然一笑:“好吧,看在你这么了解我的份上,走吧。”
东方翊抿了抿嘴唇,温若兰立刻倒退一步:“不要了吧?一年到头了,不准占我便宜。”
“呵。”东方翊笑着扬了扬手:“财迷。”
说罢起身离开。
温若兰摸着手里的锦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她是贪财,以后怕是会越来越贪财了,她知道以后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一直都守在门口的八两羡慕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她现在才知道铃语姑娘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啊,瑞王的确是最疼自家的小姐了。
“八两。”温若兰出声。
“哎,哎,来啦。”八两乐颠颠的跑进来,过年了,家主母给每个人都发了新衣服,八两穿了樱桃粉的小袄配着一条墨绿色的裙子,水灵的像是一朵花儿。
温若兰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两份:“你和你哥的,过年了图一个吉利。”
“谢谢小姐,小姐大吉大利。”八两乖巧的不像话,惹得温若兰笑出声了。
田芽儿过来叫她们去厅里吃饭,辞旧饭是今天白天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吃过这顿饭就等着子夜辞旧迎新。
温若兰同样也给了田芽儿压岁钱,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来了正厅。
正厅里,温若兰看着一桌子美味的饭菜舔了舔唇:“爹、娘,吉祥如意,大吉大利。”
温木匠立刻送来了红包压岁,温若兰直接笑纳了。
“你这孩子,从不见这么没大没小的,都大人了,还做一些孩子气的事儿,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好?”柴月娥嘴上这么说,那脸上可笑意满满的。
辞旧饭放了一个大的长条桌,郝铁蛋和八两坐在最末端,两个人还惴惴不安的,田芽儿乖巧的给大家都倒上了酒,自己才坐在八两旁边。
“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要拘束。”温木匠发话,举起酒杯,郝铁蛋急忙也举起酒杯。
“老爷放心,铁蛋以后就是温家人了。”
辞旧饭之后,温若兰说什么也要跟着柴月娥去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八两也跟来帮忙,郝铁蛋则跟着温木匠贴了春联,准备了酒,洒扫庭院。
“温家热闹,我们两老的也来凑也闹了。”周不同提着礼品进来,身后金老爷子也没空手。
温木匠立刻迎了过去,虽说大过年的来客人有些意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自家的事情多数都与别人家不同的。
转眼到了晚上,温若兰早早的回去房间洗漱小睡片刻,这边儿温木匠陪着两个老人闲聊,金老和周不同倒也好伺候,一盘棋就下到了半夜。
年夜饭子时才是,温家这下热闹了,例外放了两张桌,饭菜飘香,喜气洋洋的。
吃过饭,温若兰找了个借口提着食盒回了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听风。
听风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那里脸上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温若兰提着食盒,眼神闪了闪。
“家母包的饺子,带给你尝尝。”温若兰把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来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听风面前:“不知听风的家乡可有这些规矩,在我们这里不吃饺子不算过年呢。”
“有。也吃。”听风难得低下头,掩饰掉了眼底的情绪。
温若兰立刻起身去了门口洗手,为的是让听风缓缓情绪:“所以多吃点儿,饺子也有交子的意思,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了,听风也要万事如意哦。”
“我没准备红包,拜年话就不用说了。”听风硬邦邦的来了一句。
尽管如此,还是让温若兰听到了微微的鼻音,到底是女人,到底心里是有柔软的地方的。
温若兰不露痕迹的过来,依旧是开始行针,这一次中指脉络打开,听风的手基本就能动了。
“你不怕我有一天食言?”听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温若兰撩起眼皮:“怕啊,可我就是想救你怎么办呢?听风,你信不信,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
听风起身,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小巧的红色玉葫芦放在桌子上:“饺子钱。”
说罢,快速的把饺子放进食盒里,提着就走了。
温若兰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扬声:“里面还有一点儿我做的小吃,别洒了啊。”
没有回音,温若兰看着面前的红色玉葫芦,伸出手。
还没等碰上就被东方翊一把抢走了。
“怎么了?”温若兰翻了个白眼:“你抢我东西。”
“不怕有毒?”东方翊提着黑色的绳,看上面的玉葫芦:“这种血玉都是陪葬的口含玉,不吉利。”
温若兰伸手抢过来:“我不怕有毒,我救她,她感激我,为什么就不能信她呢?”
东方翊看她,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
温若兰翻了个白眼儿:“你来晚了,要不要受罚?”
东方翊伸手把她直接拉进怀里,一转身就到了床上,抬手放下了幔帐。
房顶上,听风握紧了手边的食盒,起身离开了。
“听风。”
提着食盒的听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黑影微微皱眉:“有事?”
“我有苦衷,难道你不能体谅我吗?”人影到光亮处,露出一张疲惫又消瘦的脸,刀削般的五官透着几分急切。
听风转身提着食盒快步走到没人的角落,刚好有一盏灯笼,席地而坐打开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