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温若兰抬头:“萧锰不就是萧隆佑的父亲吗?萧家还有兵权?”
这可就复杂了,萧家倒了,可萧锰还在,萧隆佑还在啊。
进了屋,东方翊走到桌案旁边,回手吧温若兰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萧家两个字。
“萧隆棋一脉倒下了,萧隆佑如今朝中为官,其实是为了防患未然。”东方翊说着,撩起眼皮看温若兰:“这样一来,萧家的人想要动一动,萧隆佑都不可能让。”
“为什么不斩草除根?”温若兰是恨透了萧隆棋,这个人如果不死的话,始终都是个祸患。
东方翊端过来茶盏递给温若兰,一字一顿:“斩草除根是萧隆佑的事情,他这个人城府极深,萧家树大根深不好清理,让他亲自动手最稳妥了。”
温若兰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权术,东方翊扶起来萧隆佑,目的就是把萧家真正的清洗一遍,一个庶子得了势,萧家大房即便是不死不伤,想要闹腾点儿别的也会被萧隆佑狠狠压制,甚至会真的斩草除根。
三天后,柳远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随从,抬着聘礼直接来到了八两的家门口,后面轿子里下来了一个太监,手里捧着圣旨。
“郝恩德、郝八两接旨。”
这一声吆喝,差点儿没把郝老汉直接吓背过气去,也亏着八两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要逃走的爹。
“爹,门在这边。”
“哦,哦。”郝老汉几乎是被八两扶着到门口的,又拉着自己的爹娘跪下。
“草民郝恩德接旨。”
“民女郝八两接旨。”
没点名的乔氏跪在了郝老汉身边,也是吓得脸色苍白。
太监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感念危难之时对皇后不离不弃,辗转劳顿不辞辛苦,忠心耿耿值得嘉奖,特册封郝八两为渔县县君,赐婚书生柳远山,择日完婚。”
八两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柳远山急忙过去扶着八两。
旁边跪着的郝老汉直接傻眼了,乔氏更是懵了,见到女儿倒下去急忙过来,扣着她的人中。
太监带着笑意看着一家子,忍不住摇头,出声:“接旨吧。”
“接,接旨怎么接?”郝老汉浑身哆嗦的问了句。
太监过来伸手扶着他起身:“老人家生养了个好女儿,皇上命洒家过来宣旨之后还有赏赐,这圣旨要好生保管,立了香案日日供奉才可。”
“成。”郝老汉看着圣旨,伸出手。
太监也知道礼数什么的难为了眼前这一家人,自然也就交给他了,没做为难。
这边儿郝老汉刚接了圣旨,八两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往宅子里跑。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昨儿来接睿睿我怎么没想到啊,你这是把八两扔了啊。”八两跑的急,一个趔趄就要摔倒了,一双手把她捞起来。
“八两,慢一点儿。”柳远山拉住她:“你愿意,我们去找她们,天涯海角都陪着你。”
一路跌跌撞撞,八两跑到了门前,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就愣住了……
东方翊正在打扫院子,温若兰抱着睿睿坐在梅树下,正抑扬顿挫的教睿睿古诗,宁静的院子里风好像都轻了许多似的。
“小姐。”八两声音颤抖。
柳远山则撩起袍子跪倒在地:“臣柳远山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八两后知后觉要跪下,温若兰过来伸手拉住了她:“这是怎么了?”
“小姐,我不要离开您,给我什么都不要,八两就陪着您。”八两眼泪直冒:“我才不要做什么县君呢,也不要赐婚。”
温若兰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东方翊,这赐婚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提到的,其实也是为八两以后着想,这渔村里许家人丁兴旺,若不是赐婚的话只怕是八两想和柳远山在一起不能那么容易,可是东方翊也不应该这么吓唬郝家啊,担忧的问:“郝老伯老两口可好?”
八两瞪大了眼睛,她刚才都忘记爹娘了,满心都是小姐又走了,这会儿反而回不上话了。
“好啦,圣旨都下了哪里能更改,不过这样也不是坏事。”温若兰说着,看了一眼柳远山,这人还跪着的。
东方翊沉声:“平身吧。”
柳远山起身立在旁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带着信去了灞州交给花无影的时候心里有猜测的,可是纵是想破了脑壳也没想到八两身边的夫人竟然是堂堂皇后。
再看这皇帝一身布衣,手里还拿着扫帚,总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小姐。”八两小声。
温若兰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吧,进屋说。”
两个人进了屋,睿睿便蹒跚着去跟小鹿玩儿了,外面东方翊洗了手柳远山就站在一旁,偏头看他:“柳家也算是大户,难道你要为郝县君留在渔村吗?”
“会皇上,臣要留在这里准备今年冬天的大考,已经过了乡试。”柳远山虽说家里是经商的,但他志在仕途。
东方翊点了点头:“也好。”
举步进了房间,柳远山跟着进来。
落座之后,八两便去烧水煮茶了,这边儿温若兰和东方翊看着柳远山的目光可就带着几分审视。
柳远山微微垂眸,倒也是落落大方。
“你迎娶八两之后要好生对待她。”温若兰关心的就这个事儿,所以就说了。
“回皇后,臣绝不辜负八两。”柳远山回答的恭恭敬敬的。
一旁,温若兰没好眼色的看了东方翊一眼,自己哪里是皇后来着?
东方翊牵了牵嘴角:“中了解元也是不错,不过纵然你和八两成亲了,也需要刻苦努力,他日殿试也好博得功名为国效力。”
解元?温若兰目光落在柳远山的身上,原来这个人是有了功名的秀才啊,怪不得自称为臣呢,看来八两命不错,非但捡了宝,还捡了个重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