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深爱,那就请你离开,不要招惹她……
唐彩心说的话一遍一遍在陆远泽脑海里回『荡』。
他无力反驳。
整整三天了,她,还好吗?
没有了她的这窗边一角,同样寂寞!
……
而回到家的唐彩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多管闲事,特别是感情这种事。难道真的是像小笼包整天挂嘴边的日久生情?
没有袁芬芬和小笼包在的屋子空『荡』『荡』的,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客厅厨房,一步一步丈量着。
住在这里应该有快半年的时间了吧,唐彩心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认真感受过这个家,看似熟悉的一桌一物,事实上她没有一件她是清楚其背后的故事的。
她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她对袁芬芬甚至对她的父亲都是有成见的,也许从被母亲莫名其妙送来当袁芬芬的保镖的那一刻起,她的抵触心理拒绝融入,她把她和她们分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她看不惯袁芬芬的娇纵以及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感,看不惯小笼包的唯唯诺诺以及毫无『性』格。
唐彩心觉得既聪明又美丽的她不应该被这样的命运所束缚,这只是是老天爷跟她开的恶意玩笑。
她在无声抵抗,她用适当的疏远来证明她不需要这所谓的家人,在克制和自我之间坚持着那点最卑微的自尊。
一直以来她做得很好,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真的好吗?
唐彩心现在客厅的正中间,在她正前方挂着一张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合影。
照片上的袁芬芬和小笼包亲密的搂在一起,笑容灿烂,比着胜利的姿势,而她自己,标准式的嘴角上扬,也是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可是当你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样的笑意不达眼底,怎么看都觉得牵强,身体僵硬,就好像是把她从另一张照片上硬抠下来,强安上去,满满的违和感。
不知道袁芬芬和小笼包是不是也同样的感觉。唐彩心不知道,她似乎也甚少关心她们的感受,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看着这样怪异的照片,她有一种撕毁的冲动。
唐彩心闭上眼睛,说不出的苦涩。
一路上楼,右边是袁芬芬的房间,左边是她的,中间则是那间装门面的书房。
一个楼梯口就像人生的分叉口一样,明明是一条线延伸出来的两端,却咫尺天涯。
唐彩心走进中间的书房,走到书桌面前,拉开那个像恶魔深渊一样的抽屉,她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只要动动手指,她就可以帮助心爱的人完成他的心愿了,喜欢他那么久,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只要动动手指,她就会把自己推向万复不劫。
这一场关于爱情和亲情的拉锯战已经战得够久了,是时候决出胜负。
唐彩心没有了迟疑,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在她包包里已经躺了很久很久,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
文件很普通,a4纸打印,一个中规中矩的文件夹夹起,而文件的标题赫然写着股权转让书几个黑体字。
在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署名已签上,只要再落下袁芬芬的私人印章,文件里描述的内容就会生效,最后,心爱的他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唐彩心从盒子里面拿出那枚决定成败的印章,在鲜红的印泥里蘸了一下,直到印章上的字体被均匀的填上红『色』。
唐彩心拿着印章的手微微发抖,在空中停留了一会,最后,唐彩心毅然决然的在文件上印上落款。
对不起!对不起!
唐彩心双手撑在合同的上方,鲜有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空白处。
这一晚,不管是袁芬芬,陆远泽还是唐彩心和宋廷蔚,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失眠夜。
……
袁芬芬逃避现实般在老宅住了一天又一天,直到袁老爹再也看不下去了。
“芬女啊。”袁世雄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该走了?”
袁芬芬脸一扁,“你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老爹不是这个意思,老爹只是……”袁世雄着急的想解释,但又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什么?以前你都巴不得我回来,我现在回来了,你又嫌弃我!”
“不是。”袁世雄觉得他冤枉死了,“老爹当然希望你回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可是,你这种人在心不在,失魂落魄的样子,老爹看着难受。”
“我哪里有人在心不在!”说到后面,袁芬芬都有点心虚。
“芬女啊,我可是你爸爸啊。”
“对不起。”
袁世雄轻轻的抚『摸』她的发,“傻孩子,对爸爸不用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了。”
一股涩意无提防的冲上眼眶,袁芬芬的声音有些哽咽,“爸爸。”
“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找他吧。”
“我害怕……”
“总要有人勇敢的踏出一步。虽然爸爸觉得这一步不应该由你来踏,谁叫你是个傻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