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没有家里大人拘着,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谢九郎不光是刺儿头,是硬茬儿,他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讨厌鬼!惠妍抿抿嘴唇,撇撇嘴巴,嘁一声:“你这东谷乞索儿真能说大话。”
谢九郎漫不经心的耸耸肩,“是呢,如公主那般说大话也做大事的确实不多。”
除了挖苦奚落,还是挖苦奚落。惠妍不悦的撇撇嘴,朗声说道:“谢九,你少在这儿拿腔作势。”眸光一瞟,看向卫瑫,“就算你想保谢九,也得看他得罪的是谁。”
惠妍话里有话,既是威胁,也有恫吓。但她终归没有再下锁拿卫瑫之类的命令。
该说的谢九郎已经都说了,卫瑫自问没有谢九郎的好口才,索性默然不语,做个哑巴。
“哦,既然公主说到得罪,那么,我倒想问一问公主,我究竟得罪谁了?”谢九郎吃了口茶,浅浅笑问。
“你!”惠妍鼻子都快被谢九郎气歪了,恨不能给谢九郎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
然而,目下就连马明都不听从惠妍指派,惠妍哪还能耀武扬威的起来?就算她是傻子,也晓得目下情形于她大大不利。
打狗还得看主人!惠妍断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杀害小黄的凶徒。否则,此事传扬出去,人人都得说惠妍怕了东谷谢九。还有卫瑫,居然敢用箭射她?!哼,这笔账她记得清楚明白,一定要加倍向卫瑫,向卫擒虎讨回来!
还有马明这条碍手碍脚,不服从号令的看门狗也得除去。
所有令她不悦的事体一齐发作,乱麻似得理不出头绪。惠妍扁扁嘴,当务之急是如何堂而皇之离开谢府,去到皇宫向母亲痛陈她受到的所有委屈。
说不定还能在思懿宫见到父亲。若果真那样,就太好了。要是能劳动父亲为她出这口恶气,什么东谷谢九,定远侯卫擒虎,统统不在话下。
惠妍惠妍思量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谢九,你将我府中内侍杀死,这是不争的事实。”惠妍话锋一转,直接向谢九朗声言道:“你犯了杀人罪,却还言之凿凿,说到了皇帝陛下那里也是这般说辞。那好啊,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将此事禀于父亲知晓。看你敢不敢与我在父亲面前当面对质!”
“哈!”谢九郎失笑,“我方才将公主罪状一一列出,公主为何还不知反省?皇帝陛下日理万机,为了公主微末小事就要置国之大事于不顾?当真可笑之极!”
谢九郎嘴上如是说,心里有了计较。她听惠妍话中意思,是要让宁淑妃出面说服皇帝陛下治谢九郎和卫瑫的罪。那么,她就要先声夺人,掌握主动才行,决不能受惠妍钳制。
“谢九啊,谢九,说你是乞索儿一点不假。你讹谁不好,竟敢讹到我的头上?旁的不论,单单说你强加于我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责,全部出自你的妄想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