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海棠花和秋千了。

“小姐，你起来了啊。”小苓从另一边跑了过来，不敢凑她太近，只能保持距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云岱转过头，心头升起愧疚感。

“昨晚的事，抱歉。”

小苓一愣，连忙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

“有被烫到吗？”

持续摇头中，“没有的没有的。”

“嗯，那就好。”她点头，走回了屋里面。

小苓绕到后面拿了清洗工具，跟着也回来把地上的狼藉清理干净，看到上面那斑驳的血迹时，眼眶一红，忍着声不敢哭出来。

她擦完，抬头看到桌上的包袱，有些愣怔。

“小姐，这个是什么？”她颤着声音问，心头隐隐已经知道了。

“我要离开孟府了，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这些也都是旧东西了，还是当初李茹给她放置的呢，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李茹也离开了。

‘砰’的一声，小苓手上的铁盆落了地，终于忍不住，她哭了出来，激动的跑到云岱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小姐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小苓了吗？”

“没，你先听我说。”云岱拍了拍她的手，勉强让她冷静了下来，“如果你跟着我，是没有薪酬的，而且三餐也可能保不住，我不能让你放弃府里稳定的生活，跟我到外头去过不确定的生活。”

小苓愣住，突然理解了过来，“小姐，你不打算回云家吗？”

她摇头，“一个被休了的人回去，云家又会遭受异样的目光，家里现在很好，我不想再回去又让平静的生活被我打断了。”

而且，虽说一个城东一个城北，但都在凤城啊，那么大的孟家，什么事都会被世人讨论，她不想再听到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了。

更何况，等她离开孟府，他就会娶那个女人为妻，迎亲队伍还可能会经过云家门前，她暂时，还接受不了亲眼目睹他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

而且凤城虽说不小，可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云家深远里，总要到外头去的，万一和他碰面，免不了又是一轮痛苦。

就像最开始的想法一样，离开孟家，离开凤城，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

“不要啊小姐，没关系的，没薪饷也好，有一顿没一顿也罢，我早就没了父母，这世上，就只有小姐对我最好了，小姐别不要我，小苓想要一直待在小姐身边。”小丫头哭得凄惨，到最后，甚至跪在了云岱的面前。

云岱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一天，小苓还想要跟着她。

原来，还是有人对她不离不弃的。

可是现在的她不比以前了，她连云府都不回去了，跟着她没有好日子过的，她怎么能亏待人家小姑娘。

“小苓，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你要回云家也好，想要待在孟府也好，我都会同你说的。”

“都不要，哪里都不要，就想在小姐身边。”她哭的几近断声，差点缓不过气来，让云岱看了也不忍心。

她抿着唇，终究还是答应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说。

“小姐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听到有希望，小苓忙不迭点头。

“往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名字吧。”之前还得那么叫，现在就省了这些虚的吧。

“这…不太合适吧。”

“那算了。”

“别呀小姐……啊不，云……”呜呜呜，她叫不出来。

最后，达成一致，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