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王爷之女,比起一个县主地位不止大了多少,苏陶陶心中越发的惴惴不安起来,皇上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表哥,我想出宫去见见母亲,可是皇上不见我。”苏陶陶眉心微微皱着,看着这宫廷越发觉得压抑。
“姑妈有我照顾,身边又有你留下的香红香尘,不过我奇怪的是香红香尘两个丫头都有功夫,你怎么偏偏只要了香玉在身边?”张中兴被苏陶陶一说,方才想起自己的疑问来。
苏陶陶垂下眼眸说道;“不瞒表哥,那香红香尘背后都是有人的,是五殿下派过来的。”
想起顾成禛,苏陶陶心口一下子有些发闷,已经许久未见到他了。
“五皇子为什么要派人在你身边?莫非你牵涉了什么……”
“表哥多想了,以前在苏家的时候我常被苏零露欺负,那时候和五皇子有些交集,他便给了我两个丫鬟自保。
“那你和五皇子?”张中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普通朋友,我和他没什么。”苏陶陶笑着,将目光看向别处,不敢去看表哥的眼睛。
“那就好,如今五皇子是与东阳国公主订婚的人,只等明年东阳国公主嫁过来了,这个时候莫要多做纠缠,表哥不想你嫁入皇家,希望你明白。”张中兴隐隐有些担忧,表妹的神色分明就是有所隐瞒。
苏陶陶笑道:“这些我明白的,表哥无需多提醒,倒是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请表哥带回去给母亲。”
等表哥一走,苏陶陶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如今她作为皇上亲自册封的郡主,并未出宫反而安排住在了温妃的偏殿里,不是嫔妃却住在嫔妃的屋子,让外面早已议论纷纷。
“香玉。”苏陶陶见香玉进来,“去准备一份礼物,听说锦贵人娘娘病了我们去探视。”
“是,小姐!”香玉脸上带着笑,因为是从宫外直接进来的,没有受过宫女的训练,香玉还是没有改掉对苏陶陶的称呼。
锦嫔宫中依旧冷清萧条,如今她被降了位份已经是贵人了,但是苏陶陶还是习惯叫她一声锦嫔,推开屋子一股很久没仔细打扫的霉味便扑面而来。
“这宫里的下人呢,怎么您病成这样都不来伺候!”苏陶陶看着屋子里的凄凉,顿时四下扫了一眼未见宫人的影子。
“是我打发他们去别处了,我想一个人待着。”锦嫔不过是几日不见,身体明显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眼窝凹陷。
“锦嫔娘娘,皇上将许贵人的死拖延未办,你怎么反而自己作践自己?”
“在这宫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梦娇在皇后娘娘那里,而我又杀不了她把孩子夺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锦嫔咳嗽了几声,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始终仰着头不愿意流出来。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这么做只是被人利用根本要不回梦娇公主,我上次见你在假山的时候心里便知道你的苦,但你前段时间做的事情却愚蠢的很。”
锦嫔笑了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是郡主,你来这里是要告诉我你的成功吗?若不是你,现在皇后已经死了!”
“若不是我,梦娇公主也已经死了!锦嫔娘娘,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你叫你这么对许晓月的人是谁?”苏陶陶露出了在前世的高傲神色,眼中有着压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以立刻去告诉皇上你不正常,你知道的太多了!”锦嫔瞪着苏陶陶,都怪自己听信了苏陶陶的话。
“我不正常?”苏陶陶微微扬起了嘴角的弧度,接着说道:“但我可以帮你把梦娇公主要过来,条件就是你要告诉我谁教你的那个法子,怎么样?”
锦嫔沉默了,没有了刚才威胁的坚强模样,靠在床上显得有些虚弱,看着苏陶陶的眼睛半晌都不曾移开。
“我知道,那日我说服你没有让许晓月去帮你杀了皇后,甚至让许晓月脱离了你的控制让你有些后悔,你没有了别的可以夺回公主的砝码,你很懊恼所以在这里自怨自艾。但娘娘忘了一件事,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帮你,我自然会帮,只是要你付出一些代价罢了。这几日我一直没有告诉过皇上是谁杀了许晓月,可见我的诚意。”
苏陶陶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这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罢了……
锦嫔抓紧了被子,心里正在掂量着,如今那个叫她法术的人是她最后的砝码,如果自己答应了苏陶陶一切就变得退无可退了。
可是,即使他不告诉苏陶陶,最后苏陶陶还是可以去告诉皇帝或者皇后自己杀了许晓月的事情,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左右为难,锦嫔其实并没有别的选择,除了苏陶陶谁还能够帮她呢?苏陶陶如今因为立功的缘故已经有了不同的身份,而自己没了女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早已没有了说不的权利。
锦嫔抬眼,说道:“只要我得到了女儿,我就告诉你。”
“好,既然如此,那娘娘就按照我的要求做就好。”苏陶陶目光沉稳,窗外的阳光正好撒了进来,照亮了这屋子里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