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索詹,是索依的二堂兄。”
“原来是索公子。”陆豫见索詹谦恭有礼,为人随和,先自有了几分敬意。
索詹又看了看陆豫身旁的两人,笑道:“几位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在下愿尽尽地主之谊,请诸位去前面的醉月楼共进午膳,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陆豫委婉推辞:“不劳破费了,我们就在此等候令妹回府。”
“只是吃个午膳能要得了多久?舍妹不到黄昏时候是回不来的。请吧!”索詹煞是热情。
陆豫本不愿去,奈何对方是索依的兄长,一再推辞恐失了礼数,于是只好跟随他去了醉月楼。
四人在二楼一雅间分宾主就坐,寒暄了几句。
不多时,酒菜上桌,小二给四人各倒满一碗酒,笑容可掬:“几位慢用,若还需要什么,随时吩咐。”
陆豫看着面前这一大碗酒开始犯难:这样喝,不到两碗自己恐怕就倒了,还怎么去见小依?
而索詹似乎看不出他在为难,端起自己那碗酒,极为豪爽:“各位一路辛苦,在下敬各位一杯!”
说罢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用袖口随意摸了一下嘴角的酒痕。
路逢和斐遥对视一眼,拱手道:“实在抱歉,有任务在身,不得饮酒,还望见谅。”
索詹也不勉强,他今日的目的不在旁人,只笑着对陆豫道:“陆公子,之前小妹在长雒多蒙你关照,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了!”
随即三两口又干了一碗。
陆豫只好硬着头皮回敬他,可刚喝下一口,便觉喉间火辣:这凉州的酒竟如此之烈!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陆豫咳得满面通红。
“哎呀,没事吧,陆公子?”索詹好意关怀。
“没事……咳咳……没事……”陆豫强忍住了咳嗽,“没喝过这样的酒,见笑了。”
“嗨,我们这儿的酒,刚喝的时候是不好入口,但多喝几碗,你就会觉得香醇浓郁,越喝越想喝。”索詹边说边给彼此斟满,“入冬了,天冷,多喝点儿,还能御寒。来,吃菜,边吃边喝。”
之后,他二人一见如故般把酒言欢,斐遥和路逢眼见着陆豫明显眼神迷离,吐字不清了,却对索詹热情递过来的酒来者不拒,也不知该不该劝阻一下。
终于,陆豫倒头趴在了桌沿上。
索詹停下手中筷箸,笑着瞟了他一眼,对旁边面无表情的千音卫道:“哎哟,陆公子好像醉了,麻烦二位送他回客栈休息吧,啊。呵呵……”
路逢和斐遥看着这位只有三分酒意的索二公子,深深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他们只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陆参军那么心明眼亮的人难道没看出来?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索詹付了账,望着斐、路二人把陆豫架着回客栈去,嘴角动了动,淡淡地哼笑了一声。
傍晚,一辆朱漆马车停在了索府门前,里面走下来一个绿衣侍女,侍女刚下车便反身去撩起车门帘,从帘后又走出一个身着雪白襦裙肩披靛蓝大氅的女子。
门口的护卫见了身披蓝色大氅的女子,恭敬禀报:“姑娘,今日中午有个叫陆豫的人来找过你,说是从长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