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子纤眉一蹙:“你既说玦王的人是跟踪你们而来,那你们若不出去,他们总不至于擅闯道观清修之地。
“这锁已经拆分开了,无法再戴回你身上,也无法再掩藏其本来面貌。若是就此携带出去,遇上玦王的人难保不会落入他们手中。”
步裔兮犹豫了:“您的意思是……”
九微子拿起半块银锁,目光在步裔兮和姒天旋之间来回:“你们再等等,贫道尽快将金片都揭下来,再用笔墨将上面的文字誊抄在中衣上,穿在厚重的外衣里面,玦王的人定然发现不了。”
二人听了眼前一亮,这办法倒是可行。只是——
“中衣?”步裔兮摸着领口打了个寒噤,“要写在我的中衣上吗?可这屋子里好冷呢。”
寒冬天气,木屋中只生了一盆炭火,窗户和门缝处都有北风往里钻。
“用我的。”姒天旋说着便要去解下自己的棉袍。
“且慢。”九微子抬手制止他,“贫道有备好的棉布单衣,写好之后,让裔兮穿上。”
“好。”步裔兮搓搓手,点头。
青羊观外,藏于暗处正密切注视着观中动静的人接到消息,主子派来的人还有两刻钟便到。
约莫过了不到两刻钟,铁振率领一千护卫及死士,悄然赶至青羊观,转眼间将整座道观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他们师出无名,并非明目张胆地弯弓搭箭对着道观,而是隐蔽起来,坐等姒天旋夫妇走出道观。
守了半个多时辰,后跟上来的姒天玑都到了,却仍不见有戾王夫妇模样的人出来。
铁振禁不住问蹲守的护卫:“没有身形体貌和戾王夫妇相似的人出来过吗?”
“没有看见。”护卫断然摇头。
铁振摸了摸下巴:“据我所知,这观中没有密道啊。见什么人能见这么久?”
姒天玑轻哼:“别急,他们总得出来不是?难道还能在这道观里躲一辈子?只要能得到《太一经》,多等一等又何妨?”
铁振噤了声。
不多时,正门处走出来一男一女,男子一身侍卫打扮,女子身着侍女服侍,可那张不施粉黛的面容分明是——
“戾王妃!”铁振低声惊道,“殿下英明神断,戾王夫妇果然来了此地!”
姒天玑咧嘴一笑:“马屁少拍,去把孤要的东西弄到手!”
“遵命!”
这边,姒天旋刚欲扶着步裔兮踏上马车,两耳敏锐地听到了“沙沙”异响,来自不远处的树丛。
“兮儿,上了马车,别出来!”他沉声叮嘱完,把步裔兮轻轻推入轿厢内。
步裔兮惊愣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玦王的人来了。
先前,来的途中,她知道姒天旋也派了众多护卫暗中随行,但她也听姒天旋说过,玦王此次派出的人多半是他豢养多年的死士。
她心中不免焦灼,但她又不懂武功,不敢贸然出去,免得反拖了姒天旋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