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着他内心的不安，季莫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在沙滩上搁浅了很久很久，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仍然感到窒息，昏暗的房间像是一只一直蛰伏着的巨大的怪兽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稍有不留神，就会一口将他吞下。

季莫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一场梦，可是上一世的场景却同梦里面迟虞浑身是血的样子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部老旧的电影，在不停循环播放着。

手背上青筋崩起，就如同此刻他的心一样，久久不能够平静下来。

突然，他听到了楼下似乎有什么声音。

小鱼？

他立马打开门走出去，站在楼梯口就能够看到楼下厨房里面的场景，直到看到那一抹纤瘦的倩影，他的心终于可以暂时平静下来了，紧紧攥成拳的双手，也慢慢地，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刚想下楼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连拖鞋都忘了穿上。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转身回了房间，背影缺透着一股子庆幸的味道。

等穿了拖鞋再下楼的时候，迟虞依旧还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季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走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得看着迟虞的背影。

她系着自己特意买的可爱围裙，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做着菜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与方才自己梦里面的那个迟虞天壤之别，季莫在这一刻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