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挺奇怪的就是，季莫虽然几乎在自己的墓前站了一整天，但是却很少说话，沉默得可怕，一整天几乎就是这么傻傻地看着，一直看着自己墓碑上的照片，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怎么变过，只是眼底的悲痛还是清晰可见的。

迟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只是一缕幽魂而已，不然的话，光是蹲一会儿就得累死了吧。

不过她生性活泼好动，做了一缕幽魂也毫不外，一会儿绕着季莫转圈圈，一会儿又盯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仔仔细细地瞅了好久。

还别说，她爸妈选的照片眼光还真是不错呢，这张照片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张了，印在墓碑上的效果还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她死了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呀，但是事实上，她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情绪，除了心疼季莫还有自己的家人之外，就好像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

陪着季莫在墓园里站了一天之后，直到夜已经深了，季莫才转身离开。

但是因为站了一天，脚早已经麻木了，走起来踉踉跄跄的几欲摔倒，迟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跟着，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扶他来着，但是自己的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只能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墓园。

至此，迟虞就真的有一点儿难过了，是为了自己的难过，原来死了之后，就真的没办法再触到自己喜欢的人的一丝一毫了呢，突如其来的悲哀。

后来她跟着季莫回了家，看着他靠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烟。

也许自己只是一缕幽魂吧，所以即便是一夜未眠，她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倒是季莫，一夜之间已经长满了青色的胡渣了，看上去格外的憔悴，那是迟虞从来不曾见过的季莫，就越发的心疼了。

要是自己没有死就好了……

第二天，迟虞又跟了季莫一整天，从天亮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