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宫中,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了,按理说,平日里的这个时间,刘协早就到了凤雪宫,但今日,这永乐宫中却是忙得很。
刘协坐在龙椅上,单手扶着额头;曹植坐在桌案前,不断地将那男人在纸上写出的话,念给刘协听;鲁肃则是在一旁记录在案;陆小凤站在那男人的身旁不远处,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
“我名为周围,幽州辽西郡人氏,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五年前的恩科,我也曾参加,但最终放榜的时候,发现名落孙山,但我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苦读,相信终有一日能够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在来到永乐宫之后,周围的情绪明显平复了几分,开始在纸上从头说起。
“家中本是务农为生,邻家有一女,与我定有婚约,我二人约定,在我恩科中榜之时,就是我俩成婚之日,就这样,她一直赔了我五年的时间,就在我这一次来到洛阳城参加恩科之前,她还给我编了一双草鞋,”
虽然讲述了有些繁琐,但并没有催促他。
“我本以为这次一定能够榜上有名,恩科结束,我直接返回了辽西郡,却发现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已然死去,郎中告诉我,她是得了重病,突然去世,我也没有多想,就准备将她下葬,”
有情人天人两隔,自古以来就是人间“惨案”。
“就在下葬的那一天,她的哥哥满身是血地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并不是重病而死,而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当曹植读出这段话的时候,周围的情绪明显又有些激动。
“她哥哥说,是辽西郡的太守,她趁我进入洛阳城赶考之际,想要强行侮辱她,而她却宁死不从,就这么被人活活打死了!”
听到这,刘协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曹植瞥了一眼刘协,他知道,这位辽西郡的太守,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去找太守理论,却是被他活生生地割去了舌头,从此再也没法开口说话,但我并不想就这么忍辱偷生下去,即便是死,我也要为我那未过门的娘子报仇!”
刘协皱了皱眉,听到现在,这只是一个有些悲惨的故事,和恩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太守不管,我就告到刺史那里,刺史也不管,我就告到洛阳城的吏部!我将家中仅有的田地卖掉,拿着钱来了洛阳城,却不曾想,吏部竟然也和那辽西郡的太守同流合污,又打断了我的左臂!”
吏部?难道是法正?刘协向陆小凤看了一眼,陆小凤明白他的意思,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吏部有个看门的守卫见我倒在府衙的后门可怜,上前告诉我说,那辽西郡的太守,乃是朝廷中某位大人物的儿子,我这种没权没势的人,斗不过的!”
朝堂上的某位大人物?刘协回忆了一下这位辽西郡的太守,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记得他是五年前那次恩科中榜的学子。
“他还跟我说,太守这个位子,就是那位大人物动用了关系,将某个可怜虫冒名顶替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因为,那辽西郡太守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样,也叫周围!”
曹植念出这段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也满是震惊,抬头看向刘协,刘协坐在那一动不动,但被他紧紧握住的扶手,却是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