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话，他勉强能回答，但是就是说自己头昏，头都完全抬不起来。”

“打嗝也是，在医院里面就一直打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朋友说仁安堂很好，我就带着他过来了。”

王先生点头，问道：“老爷子，能说话吗？”

老人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还是低声缓缓说道：“能。”

王先生侧耳，靠近老人，招呼林毅过来，记下老人的病症。

老人低声说，王先生便复述说着，林毅在旁边记下来，记了慢慢的一张纸。

老人说完，王先生皱着眉，拿过林毅记录下的病症，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先生一辈子也治疗过不少的疑难杂症，但是老人的这个病症即使是看着也觉得十分的复杂，他理了一下，随后沉声说道：“这个病清阳不升，胃气不降，虚火上浮，气虚，病状实在是复杂。”

老人的儿子紧张的问道：“那能治吗？大夫？”

他听不懂王先生说的什么虚火，清阳之类的东西，他只想知道，这个病能不能治。

王先生看着老人的儿子，宽慰道：“治是肯定能治的，你不用担心，这样，你先去休息，我们这边准备为你的父亲施针。”

老人的儿子点头，看了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林毅和王先生，便转身出门。

王先生也去准备针灸，一边处理，一边问林毅道：“林先生，这个病你怎么看？”

林毅沉思片刻，说道：“我刚才摸他的脉搏，看他的病症，他应该是有痰涎内滞在胸膈，导致的气机不畅通，所以首先应该要去掉他滞留在胸膈的痰涎才是。”

王先生听到林毅说完，眼中惊诧，他看向林毅，这一点连他都没能发现，就算是刚才那一番话，也是耗尽他大心血看出来的，说是扎针，但实际上他连在什么穴位下手都没有把握，想的是将这个老人的病情先稳定一下，等到裴正信回来再说。

毕竟就这个老人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来看，实在是有些复杂的，以他的本事，或许有一些不及。

但是林毅，却一语道破他没有看明白的地方。

王先生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看向林毅，扫视着林毅，问道：“若是让你来治，你可敢？”

林毅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人了，中医不同于西医，中医修习年岁越久才敢说自己很厉害的，但是按照裴正信所说，林毅学中医不到半年，这样的浅薄的实践经历，王先生这个决定做的简直就不是大胆，而是胆大包天。

林毅也楞了一下，他完全没有什么经验，没想到王先生竟然会让他来。

王先生看着林毅，也知道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有些耸人听闻的，但是他还是说道：“你刚才说他痰涎在胸，但是以我行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这个老人家的病情并不是可以久拖的，我原本想延迟，等着裴先生回来，但是裴先生要回来肯定也要时间，这些时间，这个老人的病情可能会更重。”

“你懂得，我们这个行业，就是和阎王抢命，我相信你，你只管去做，若是出了什么错，都由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