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回过身来,接过药瓶,摩挲着,最后定定看了我一眼,道了一声多谢,接着我便眼前一花,不见他去了何处。
我怔了怔,他身法怎地如此诡异,快得无法置信……
就在我一晃神的时间,司空图又敲了敲门,我只好过去打开门,却不让他进来,只站在门口冷冷道:“有什么事?”
司空图面色阴郁,说道:“无梦,本王问你两句话。”
“你说吧。”
他硬是自行进来了,关上门,叹息一声,“无梦,这孩子是谁的?”
我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
“你!”
我心中委屈愤恨涌上来,怒道:“我怎么?你既然心中喜欢着虞妃,又何必与我成亲?”
他脸色大变,“无梦,你不要乱说!她是皇上的妃子,本王……本王对她恭敬有礼,绝无丝毫亵渎之念!”
“亵渎?”我笑了,笑得无比凄凉,“原来她在你心里这么高贵,连想一下也是亵渎?”
他终于知道失言,叹息一声,“无梦,我们只说我们的事好么?”
我冷笑道:“哼,你不承认便罢了。如今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们穆王府也容不下我,不如我们俩好合好散,找个借口,只要不影响你大夏国与我大燕国的关系,我自行离开穆王府!”
司空图大惊,“你是为了这孩子的……父亲离开穆王府?”
我摇摇头,“不是!你们穆王府容不下这孩子,可是我回到大燕国,我父皇母后就算生气,也不会不要我的孩子!”
司空图定定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无梦,并非本王容不下这个孩子!这孩子,毕竟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如今我母亲已然知道你怀孕,认定了孩子是我司空家的后代,无梦,你若是真的想改嫁旁人,本王自不能强求,可是你若只是一时失足,不如留下来,本王对不起你在先,如今为了母亲,为了我皇家声誉,本王一定会好好待这个孩子,你考虑看看,如何?”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他说完,又瞧了我一眼,转身走到门口,却又回头道:“无梦,孩子是你大燕皇族的外孙,如果担上了我司空皇族的姓氏,一生显贵!本王保证,他的身世永远不对任何人提起,这是本王对你的惭愧和补偿!”
长夜漫漫,司空图不知走了多久,我抱着膝盖对着月光,坐在窗前夜不能寐。
…
这一页留白了几行,便结束了。
洛熙瞧了司空烈一眼,虽然两人都知道南无梦最后的选择,但还是不约而同地急急去翻下一页。
当下一页翻开,两人却都是一愣,这一页只写了时间,却一个字的内容也没有留下。
司空烈哗哗翻到后面,好几页的空白之后,忽然有了字迹。
两人都是心中一震,忙仔细瞧去,却见开头时间是:大燕隆兴六十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大雪。
这……已经过去一年了!
洛熙一急,抢过本子,只见这一日也写了整整一页,她飞快地瞧过去:
……烈儿高烧一日一夜了,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但现在高烧不退,烧得小脸通红,连全身皮肤都红了,摸着滚烫滚烫,好生可怜,我的心第一次痛得好似要碎了……
洛熙一惊,这时司空烈已然出生了,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快三个月的小婴孩了!
接着大半页,都是写的如何降温,如何延请名医,如何仍旧高烧不退……
司空烈盯着那一句“我的心第一次痛得好似要碎了……”,许久怔怔然回不过神来。
洛熙看到那冗长的记录,扶额无奈道:“你全身都烧红了,我想这是你出生后还未修炼,不能控制赤炎神脉的缘故,不算发烧吧?”
司空烈恍若未闻,洛熙又急急往下看。
大燕隆兴六十三年,元月一日,大雪。
一大早,定北侯着人送来了一名真武教的道士,竟然是真武教掌门真人的师弟,说是精通医术,可以帮烈儿瞧瞧。
那位真人叫什么名字我也没听清楚,他只来瞧了一眼,便笑呵呵说道:“大喜啊大喜!小王爷这是天生纯阳体质,赤炎神脉,如今神脉显现,并非发烧,根本无须药石……”
我吃惊之下,无法置信,抱着烈儿不放,可是,等到了晚上,他的体温忽然降了,小脸和身体都恢复了原样。
难道他真的天生纯阳体质,赤炎神脉?
这是什么天赋异禀,我却从来没听说过?
于是我抱着他要去大明紫晶城藏书楼查阅,司空图拦住了我,说他知道纯阳体质,只是不曾听说赤炎神脉,不如他去查阅……
到了晚上,他果然抱了几大本古籍回来,那古籍上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