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念卿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十六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冬天，也是这么的冷，你还记不记得你做了什么，啊？”

婉念卿一边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天，你扒开了我的毛衣，你的手就这么的伸了进来……你说的，念卿啊，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就连身体也都是……”

处于书架后面的婉念舞身形有些不稳，多亏了她旁边的人扶住了她。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唇形说了谢谢……

她被惊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她一直以为，婉一山只是最疼爱婉念卿而已，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想都没有想到过……婉念舞突然有些反胃……

暗处的婉念舞不禁有些心疼婉念卿了……她承受过的事情根本就是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

“这你还不够，你还把十六岁的我送给那些老男人，他们的恶趣味跟你相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次，我都跟死过一次一样的。”

“你还带我去堕胎，堕掉那些连是谁的都不知道的孩子，有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是直接被他们……被他们在床上做掉的。”

婉念卿的脸上早就已经步满了泪水…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从梦里醒来，都是浑身的汗……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年，回到了生不如死的那一年。

“你跟我说的……如果我能嫁给淩南清寒，你就不会再把我送给别人了……”

“在我知道你这么决定的时候，我简直高兴死了，因为，我爱他，我一直爱他。”

婉念卿放声大哭：

“可是，为什么你要跟我开这个玩笑，所有人都在跟我开玩笑，木梓薇怀孕了？？？她怀了清寒的孩子，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啊……”

婉念卿的话里带着祈求的意味。

“我才是那个，清寒他孩子的妈妈啊，我才是……”

梓薇怀孕了？！

她想到了前些天，梓薇不间歇的呕吐，真是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想到呢。

这个消息在婉念舞的脑海里爆炸开来，她有些高兴，可也有些担心……淩南清寒那种人，他会让梓薇怀上她的孩子吗？

如果他知道了……

而且，婉念卿怎么会知道梓薇怀孕了。

梓薇失踪的有几天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念舞小姐……”

“婉念卿。”

开锁的人试图拉住婉念舞，可是已经晚了。

婉念舞主动的暴露了她的位置，她从书架后面走了出去……

婉念卿突然听到了声音。

她原本痛苦的表情和脸上的眼泪一瞬间僵住了……

快速的反应过来之后，她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听到了多少……”

她脸上步满了恐惧，她忍不住的猜测，如果婉念舞知道了那些事情，她会不会告诉别人。

婉念舞看出来了她脸上的戒备……她叹了一口气：

“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但是……”

“你想怎样？”

婉念卿卸去刚刚的脆弱，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防备一切，那个不屑一切的女人。

婉念舞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很抱歉……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那些事情。”

因为念舞的一句话，婉念卿又一次的溢出了眼泪，她强忍住眼泪：

“你以为你是谁？婉念舞，我不需要你的可怜。”